2008年12月31日星期三

一件很好笑同時又很可悲的事

白頭來跟我講的時候,表情凝重。

Shah住院了,他說。哦醬啊,要不要去看他?你自己駕車去啦。我一路打sms一路不是很有誠意的應。白頭說不必,他先去問問其他在公司的同事,看看情況怎樣再決定。

我懷疑他是因為我的沒誠意而這樣講。其實他們兩個的感情還算不錯,尤其是308之前,白頭三番數次都想跟他在半夜去跟撕掉藍眼睛旗子的巫統對著干,有空坐下來喝茶就一定是口水亂噴,痛罵鴨屎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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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還是多少天,我累得眼睛快要睜不開,才一堆東西般攤在床上,白頭就過來搖我。喂喂喂,你要知道阿Shah為什麼住院嗎?然後,他打開他的手機,讀David發給他的sms給我聽。

Shah has discarded today afternoon. This morning i went to visit him with Khairi. He wa poisoned by glue which he use to put his teeth back to his mouth.

我的腦袋突然叮的一聲,有一個畫面出現 ── 一個麻辣佬把嘴巴張得老大,左手拿萬能膠,右手拿著一根斷牙,對著鏡子,要把牙齒粘回去……‥

哇哈哈哈哈哈哈────

因為覺得很好笑,我狂笑起來。本來一臉愁苦十分認真的白頭聽到我笑,也吃吃的笑。兩個人在凌晨四五點用被子蓋著頭笑,聽在剛剛醒來放狗的鄰居耳中,應該非常的曖昧吧。

XXXXX XXXXX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還是多少天,白頭又問我,喂喂喂你要知道為什麼阿Shah要用萬能膠粘他的牙嗎?我說是不是chi ma kan了?這次他很嚴肅的回答,而且還好像答到要哭要哭。

因為他沒有錢修補他的牙。

那是一根假牙。因為不知道怎樣掉到地上,又好像是說被兒子踏到斷了一截。做一副新的要幾百塊,可是不做上班的時候又不敢笑,可是不笑又會被當成對客人不友善。

沒有辦法,唯有用萬能膠粘囉。

本來沒有事的,可是他忘記了吃東西的時候有食物留在口腔內,會產生酸性。這些酸性侵襲了假牙上萬能膠的化學物質,然後這些物質又跟著他的口水還有食物進去肚子。

就這樣,中毒了。

Shah是一家旅遊公司的客戶經理,兼電腦經理。沒法度,現在都講究multi-task了,一個人如果只能做一樣工是最先被淘汰的人。他們公司個個都爭著要multi-task的,當然同時也養成了一些霸著屎坑不拉屎的人。不過,那是另一個故事了。

Shah的故事是,他有四個小孩要吃飯要唸書。屋子和車子都是供的。雖說公一份婆一份,可是幾千塊的薪水在吉隆坡講真的只是杯水車薪。人的薪水呢,是永遠漲得不比物價高的。

他跟老婆學我們一樣住萬撓,原因是屋價便宜。他們兩公婆在市中心上班,天天早上天還沒亮就駕車子載著小孩出門,有的送上學,有的送褓姆。他們從萬繞一路送到甲洞,把最小的放在他老婆妹妹的家,把車子也順便泊好來,才兩公婆擠一輛停在妹夫家的老爺摩托車去上班。

送了老婆,再送他自己。除非是下很大雨,不然小小雨他們兩個都淋雨駕摩托的。原因是汽油貴,東西貴,要讓子女吃飽,那就能省則省。晚上再到妹夫家接小孩,順便換車,再一路一個一個小孩接回家。

雖然從甲洞到市中心駕車不是多花很多油,不過他說的也很有道理,如果塞車這筆數就有排數了。何況吉隆坡是天天塞車的,過年過節更加塞。看吧,今天一定塞到鬼一樣。

不是要發花紅了嗎我問白頭。白頭是特約,沒有花紅的,不過他們打長工的應該會有。白頭白了我一眼,用那種你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咩的表情瞟了我一下。那裡有花紅?來馬旅遊的人數根本就沒有政府報的那麼多。

何況,就算是有,最多也是半個月,集團裡面那些不賺錢的公司不但沒有,分分鐘還可能縮減人手。至少,是人走了就不再填。

Shah跟吉隆坡大部份(也包括我們)的白領一樣,好看,不好吃 。

開銷一闊三大,有小孩的人更死,奶粉從40多漲到70多,能吃的baby聽說一個禮拜可以吃差不多兩罐。大一點的更慘,人家有的他們也會吵著要有。就算乖乖不扭計要這要那,單單是他們的書本費補習費安親班費也是一大筆。

何況,他有四張口要吃。還有雙方的父母要奉養。

有在tesco看過一對華人夫婦,牽著一個小孩,手上再抱一個,推了半車的食品在cashier前面排隊。我偷看了一下,都是些普通的食物,米啦油啦汽水啦,最多的是小孩的食品奶粉之類的。男的先從荷包抽了三張五十塊出來。想想,再抽多一張。結賬時還是免不了要多付幾張紅鈔票。

男的向女的怨了幾句。然後,很長的嘆了一下。整個背都駝掉了。

當然,後來輪到我結賬,則是慘叫了一下,一口血直接噴出來。米從以前我們買最便宜的14.70,起到28了。這是100%。而且是要手快才有,手慢的還搶不到來買。

雞蛋是從去年的一盒4.80漲到今年的差不多8塊,也是幾乎100%。麵包最可惡,從1.39九粒,賣到1.89,起了5毛錢。可是,那個麵粉才起1毛錢一公斤啊!你問商家,商家還大條道理咧,油起了成本高了,就算麵粉不起,麵包還是要起的。

錢不夠用這首歌現在有多少人在唱啊?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唱了好幾年,而且還好像越唱越起勁。這只是生活費而己哦,還不包括醫藥費。

最近遇到很多年輕人,問為什麼好好的人不當,要做卡奴啊?是不是貪美愛名牌,說?!有一半的人喊冤。他們說,信用卡早就不是拿來買心頭好了,很多時候是為了應付當公司越來越不準時出糧時的生活費。

電話單,刷。水電費,刷。打油,刷。生活費,刷。吃飯,刷。

嘩吃飯也刷卡一定是吃超級好料啦!他們好像要哭出來,當身上挖不出10塊錢來吃街邊時你要不要吃可以刷卡的飯?

這下,再尖酸刻薄如我也講不出話來了。

用萬能膠粘牙,是很好笑,可是又很可悲。有頭髮有誰要做癩痢。現在到處喊栽神到,花紅固然不要去想多多,很多人現在最怕的,是不知道遲點連糧會不會都沒有得出。

我想到我自己…。嗯,還是不要想比較好。

新年流流,還是以一句新春大吉,新年快樂,恭喜發財來做為結束比較好。

補充:白頭糾正我,他說阿Shah的薪水不是幾千塊,是兩千出一點點,加他老婆的千出,是三千多。扣了EPF,應該是三千出頭而己。這個數字,要養家活口,又包埋奉養老人,其實真的很不夠。

2008年12月30日星期二

陸庭諭事件的後續篇

(一)忘記

“原來陸先生是色老頭!”
“你真的忘記了咩,你也是受害人來的喎。”
“是咩?我真的忘了!果然是神經大條,哈哈!”
“搜尋記憶很久,完全想不起那件事。可能不想記住這事吧!”

竟然還用到感嘆號,真是他媽的毫無意外。看到sms時實在忍不住要媽聲四起。被非禮的人忘記了,沒有被非禮的人反而把情節記得一清二楚。這個不知道是什麼世界來的,她的神經應該是橡膠筋構造的,拉到很長都不會斷。

實在是敗給她了。

我是個短期記憶不行,長期記憶勁到爆棚的人,用人家聽得懂的話來說,就是我記仇。

那一次,如果要嚴格算起來是14年前的事了,那是我們用container當報館的時代。她去採訪華團,回來一邊打搞一邊煩惱──到底是還是不是呢?問她,她用現在聽起來活脫脫就是標準的官方口吻回答:“我好像,懷疑,有可能被非禮了。”誰非禮你啊──?!

當然,她說的名字引起的是驚天動地的訕笑。

沒有人相信陸老先生是會非禮女記者的咸濕阿伯。

她說,他先是用手來擁她的肩膀,然後從上到下的掃到她的背部,一連好幾次。我還問有沒有動到你的屁股啊,她說那就沒有。我還說那怎可以說是非禮呢,應該是你太可愛人見人愛。主任不都最愛你嗎?新加坡啦尼泊爾啦香港啦統統都選你去。我還酸xiao她。

現在我當然知道我錯了。一個人就算再老,也還是可以有色心的。而且最高招的人才懂得以退為進,不動你的重要部份,你就永遠疑幻疑真,這樣才能長搞長有。此外,我也認為朋友是個有福氣的人。

懂得適當忘記的人,才是真正懂得用心生活的人。

這是天賦,別人恨不了那麼多。

(二)後記

那篇色老頭出街後,引起的迴響很大。

除了很多不知道從那裡來的匿名者出現之外,還有人忠告我把東西拿下來,不要搞到給人家告。啋他都傻的。又沒有出糧給我,幹嘛要聽他的?就算出糧給我,這是我的天地我的家,想怎樣就怎樣,怎麼,言論自由已經沒有了,寫的自由也不給人嗎?全部捉去ISA啦醬利害!

先講清楚,我是不欣賞匿名,可是這件事既然拿出來講了,好的意見和吃屎的意見都應該要給它出街,這才是公平。我沒有打算要審查留言的,是白頭為了保護我,才給我加了審查的功能。

不過原來投訴陸老先生的人很多。

有的說被碰過胸部,向學校投訴,都被壓下來了。
有的說被多次緊緊抱住,掙都掙不脫,那股老人味嗅到都要吐。
有的說被硬硬拉著邀請到他的家作客,在家中他的熱情舉止讓有些人去了一次就不敢再去了。

有趣的,還有這麼一段:

呵呵呵我十多歲就見識到這名色狼。我妹是他學生,他很熱情地邀請我們去他家。過後一直打電話來找我們,要我們叫他爸,而我爸就坐在旁邊……。

我們那時怕他的電話怕到要死。不過當時沒想到這麼嚴重,只覺得他很怪,好像想女兒想瘋了。他每次在電話中肉麻地催:叫爸!(第二聲)叫爸!我們就應他:嗯。根本叫不出口,太兀突了。

看到這段SMS時,幾乎笑翻。感覺就是太嘔了~~~~~

我笑她,如果當然篤老陸出來她早早就一炮而紅了,不必現在筆耕得那麼辛苦。而現在肯現身說法出來爆的話還可以半紅的說~~~~

她回來的答案很引人深思。她說,我會不會紅不知道,但是肯定會死得很慘。我當年若爆他,一定有很多人不相信指我胡扯。再想起來,都會為當年的自己捏把汗。

最早的投訴,竟然可以追溯到20年之久。這匹狼好可怕,竟然可以隱身這麼久。可是老狼可以隱身這麼久,其實也是我們大家幫的忙。對於這樣的一位華教斗士,我們automatic的會當他是神來拜。

這個道理,跟一個衣衫襤褸的人在supermarket和被屈偷東西你會相信,但是一個衣著光鮮有地位有錢有勢的人明明是偷了東西你也分分鐘不相信是一樣的。

她說得很對,早在5年前爆出來,我想相信的人也不會多。

最多也是半信半疑,然後會安慰當事人說不要想太多,再然後自我催眠忘掉這件事。如果不是電子媒體獨立新聞最先爆出來,這件事應該也不會有得見天日的機會。所以現在幹新聞的很多都在暗笑星洲無端端的跑了條獨家頭條。哈哈!

(三)生氣

有人要跟我買老陸的新聞。大老板說要公平的報導,功與過都得評寫,而且下筆要想想自己是不是在搞清算。這點我很同意。這種東西是兩面不討好的,醬寫中罵,那樣寫也是中罵的,所以講公道話是最基本的條件。

他有過火的行為,要講。可是他道歉了,也得趕快要講。

但是後來小老板再跟我談時,我越聽越不對路。最後我跟他講你自己寫啦。連手頭上弄好的兩千多字都不想交。

從頭到尾,我都講得很清楚,它可以是一個報導,不可以是批判。我是那種在STUDIO拍照看到男模的六塊胸肌加胸毛會尖叫的人咧,也是那種講起黃色笑話來笑到最大聲最enjoy的色鬼,我有什麼資格去批判?

上帝講的,你們當中誰沒有犯過罪的就用石頭丟他吧。

我自認不是。憑什麼去說人家的道歉沒有誠意?就算有人爆料說那三段道歉啟事不是他的意願也不是他的手筆是某些人諸事八卦的結果,可是有誰出來認頭說這番話是他講的啊?我可不想捕風捉影就炒新聞。

完全搭不到線。

看著自己做好的兩千字,結果現在越想越生氣──見財,最終還是化水了!

2008年12月22日星期一

陸庭諭還算是條漢子

沒有諸多藉口,沒有狡辯,也沒有逃避。

昨天中午陸庭諭公開說他為這起性騷擾事件毫無保留的道歉。比許多死不認錯的人強多了。甚至,比那些愛扮鴕鳥,硬硬說你們敏感了,想多了,想歪了的公眾都還要強。

他說:有关本人被投诉曾在肢体动作或言语上对女性有所冒犯或不敬,造成有关人士身心灵受伤害一事,本人深感不安,仅此对受害者作出毫无保留的道歉。

就此事对本人担任职位的团体造成的困扰,本人在深入思考后,决定辞去所有职位,以示负责,以免影响团体会务运作。因此,由即日起,本人不再是教总或林连玉基金的顾问。

再者,由即日起,本人将停止一切对外公开活动,好好利用有生之年,自我沉淀,自省慎独,静养余年。


許多人以為,有些事情是不應該講的。因為講了,就會造成傷害。

可是對我來說這是幼稚的想法。不講,不等於沒有傷害。私底下暗暗的講,傷害其實更大。講了,可以不姑息養奸,可以讓華社幹得更好。所以如果你講的是事實,又或者你的用心是為了更好的馬來西亞,為什麼不可以講?

有的人說女記者反應過激了,可是卻沒有人可以解釋到為什麼一個初次見面的老人家會親一名妙齡少女的臉。拉手,掃背,搭肩,時間雖然長,但還是有灰色地帶,不過親臉咧?

馬來西亞有多少個爸爸會親年逾20的女兒的臉?更何況是一個80歲的老人,會無端端的有這種文化咩?我絕對支持華教,也非常敬佩陸庭諭為大馬華教的奉獻。可是這種敬佩跟他的行為有沒有逾越本份,是兩回事來的。

我可以很尊敬他華教斗士的身份,但同時很唾棄他對年輕女性的過火行為。

請那些把女記者的照片找出來的人不要再這樣做了。事情不是她的錯,請大家不要再拿別人的錯來懲罰她。請尊重她講真話的權力,也請大家支持她的勇敢。不是每個人都明明知道對面有一座刀山還敢敢向刀山行的。

她要講華教泰斗的事,她要面對的壓力比所有人可以想像的還要大。

不過我有點不明白,有些人好像以為受害人是我。不是的,我只是為了支持這名年輕的女記者而轉貼了她的文字。十年前,同樣的事情發生在女記者的身上,公眾、上司和女記者本身都會選擇忍氣吞聲。

當然,也許是因為講了也不會有人相信。

現在的女性比以前更會保護自己,這是一種進步。請大家珍惜。

2008年12月20日星期六

陸庭諭是色老頭

其實我沒有很意外。

在相當久以前在一個很喜歡的部落格裡面有看到關於色老頭的描述。只是我不能確定她文中所說的色老頭是不是同一個色老頭。雖然她後來好像是因為有人向她索取這篇文字而把原文刪掉了,但是這篇文留給我很深刻的印象。

很多年前,有一個神經很大條的女記者(我可以打賭這個跟我講的人已經忘記了她曾經講過的這番話!!)告訴過我說這個老傢伙極度熱情,當時的景像也像今天一樣──攝影說她臭美,長得不怎麼樣竟然還以為一個老人會對她有意。攝影還笑說六七十歲(當時他的歲數)的老人應該已經不行了。就算有心,也沒有力。

大家,包括上司的結論是──這絕對不可能,陸庭諭咧!!不是什麼茄里非。講真的當時我的想法也是一樣,打死我也不相信。當時她的表情,有點欲言又止,想說又說不出。都說了她是神經很大條的,她很快就放開了,我們還笑過說她超級有人緣,連老人都這麼疼她。

上司還叫大家不可以亂亂講話,不要破壞華教斗士的名譽。這件事,就在保護華教斗士和大家拒絕相信的想法與態度下不了了之。

可是現在我相信了。不是因為我被輕薄過,而是記者,尤其是馬來西亞中文報界的女記者自律性太強,絕對不可能無中生有。撩是斗非,辦公室政治這種事情可能發生,生安白造自己被輕薄的醜事就絕對不可能。

難道貪馨香咩!而你沒有看見的東西,並不代表它不存在。

我很佩服這名敢敢把名字寫出來的女記者。她的陳述,至少可以讓那些有特殊癖好的人收歛,不要如此肆無忌憚,借熱情來非禮人。為了表示對她的支持,我把她的原文轉貼,讓更多的人知道。

不是要打沈陸庭諭,只是大馬人不應該再有否認症候群;不管是政客聞人地方斗士又或是平民百姓。他對華社有苦功,我衷心感謝他,竭誠敬佩他,可是他有錯,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也得指證他。

更何況,他在接受merdeka review的訪問時,同意自己確然有必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也表示如果讓人感到不适,他愿意表示歉意。

對我來說,那是等於承認了。


原文轉貼如下:

陳述我遭華教名人

性騷擾的過程

如何解讀性騷擾? (2008-12-12 17:51:00)

婷:

隔了這么久才上來,主要是因為發生了一些事,我的心情還沒有平復到可以冷靜地陳述這件事,只好暫時在日記中沉寂。事隔至今一個月了,我想我是時候,將事件的始末寫出來,讓更多人知道,同時也作為這事的一個記錄。接下來,我將陳述我遭華教名人性騷擾的過程。

11月19日,我被派去駐守第十屆國際書香日,在綠野仙蹤的書展採訪。接近午時,我正在報館的柜臺整理稿件,截稿時間剛過,我仍有充裕的時間準備下一篇報導。也因為這樣,我注意到在我左前方的華教斗士肖像區,聚集了大約三到五人在拍照,原來著名的華教斗士陸庭諭本人正站在那里與他們合照。

三座銅像,沈慕羽、林連玉及陸庭諭,三名在華教人士心目中崇高無比的靈魂人物。其中,作古的作古,歸隱的歸隱,只剩下後者,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肖像前。難怪吸引了人們趨前合照。

可恨的,我也是其中一個。

不管我事后如何的懊惱悔恨,當時的我,就這樣一派天真無知地,與另一名男同事趨前,要求合照。

合照了以后,該老頭輕描淡寫地把他的學生,我的男同事打發掉以後,轉過頭來,對我展開了極度誠懇的微笑,緊緊地握住我的手。

我當時有點受寵若驚,初次見面,他實在出乎意料地“熱情”,他握著我的手,從那一刻開始就沒有放開過。該老頭一臉誠懇,開始跟我談華教奮斗史,東馬的華教有多么坎坷,他個人的抗爭史,一直沒有放手,大概聊了10分鐘,我們身邊的人慢慢地越走越遠,終於剩下我與他了。

這時,他的左手搭上了我的肩膀,很大力地拍呀拍呀,外人一定覺得這是友好的表現,但是那只手並沒有離開我的身體,它貼著我的身體,從肩膀滑到了背,再下滑到腰,前后兩次。

再笨的人這時候也應該察覺到不對勁了。儘管他仍然一臉誠懇(該死的)的表情,我推說要回去報館柜臺工作了,但是他好像沒聽見那般,仍然摟著我不放。 以一名年過80的老人來說,該老頭手勁出奇地大,就算要掙脫也得費一些力氣。雖然我感覺很不舒服,但是我的理智告訴我,不可能,對方那么老(80歲),又 德高望重(華教斗士),怎么可能那么不堪?

陸老頭在我的右邊,他的手還緊緊地摟著我的肩膀,突然間,他話說到一半,傾身向我的左邊靠攏,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見很大聲的“啾”一聲——我被親吻了!

我當場呆住了。

我聽見他的聲音說,喚他一聲“爸爸”,他就放我走,他說他有很多亁女兒,要我也做其中一個……

我的確被嚇呆了,所以不記得到底我究竟是如何掙脫離開,回到報館柜臺的。

自我懂事以後,所有的父執輩都不會隨便碰我,包括我的父親。

但是現在我居然被一個80歲老頭又摟又抱又吻……

一時之間,反應原本就遲鈍的我,完全消化不到這個事實。

我。被。輕。薄。了。

甚至可以說,我被性騷擾了!天啊!對方是備受華教界敬重的陸庭諭!

我當時還不敢肯定,就告訴了柜臺內的男攝影記者,他直接就說,是你想太多了吧?人家都那么老了!

我當場詞窮,雖然肖像區是人來人往的地方,但是聰明的老頭挑了無人的時候這么做,我的確沒有證據。

因為這件事,我花了整個下午在反復思考,究竟我是不是像男記者說的“想太多“,反應太過。

但是我真的感覺極度的不舒服,若他不是老人家,我早一個耳光刮過去了,怎容他如此放肆!

我的腦袋渾沌一片,混亂,但是強烈的委屈感讓我內心越來越難受。

整個下午,我跑了三次洗手間去洗臉,用紙巾不知道搓拭了多少次臉頰,尤其是左臉接近嘴角的那個部位,也就是被親吻的地方,早已被我擦到破皮……可是,我還是覺得我的臉很髒,很髒,好像永遠都洗不干凈似的……

一直到下午4點多,我把這件事告訴了同在書展駐守的女記者,她稍稍嚇了一跳,然后就恢復冷靜,跟我說其實她聽說過關於這個老頭的事,因為她其他的同行也曾經中招,所以,她不意外。

她的話頓時讓我獲得解脫的感覺——

原來,不是我“想太多”;原來,他真的是個病態老頭,而且還是慣犯!


我立刻通過msn告訴了人在報館的同事翠璇,她義憤之極,直接就把這件事寫在了部落格裡——

http://britneychang01.blog.friendster.com/2008/11/%E5%8E%9F%E4%BE%86%EF%BC%8C%E8%A1%A3%E5%86%A0%E7%A6%BD%E7%8D%B8%E4%B9%83/

消息,開始在同事間傳遞開來。

我可愛的同事們都願意相信我,因為她們懂我,她們知道我雖有時很大頭,但卻絕對不是捏造故事的人。

部門同事雪芬告訴我,她以前在黃巧力(本地著名紀錄片導演)工作室時,曾聽去採訪陸庭諭的女同事申訴說“被抱著親了一下”

看來,我不是第一個,當然也不會是最后一個。

一思至此,我內心仿佛被點燃了熊熊火焰。我一通電話撥給兩位主任,向他們匯報這件事。見慣大風大浪的他們聽出了我的憤怒。

直屬上司A主任說,聽起來很難采取行動,他既沒有碰觸我的敏感部位(如胸、屁股),加上沒有人證、物證,這個啞巴虧我吃定了。往往這種事情只有當事人才知道,只要當事人覺得不舒服,就可以構成性騷擾。

資歷較深的B主任說,他的事跡在報館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很多同事都曾經中招,但是這種“籠罩著華教光環、被拱到神臺上的人”實在很難去動他……

一時之間,幾乎報館的高層都知道了這件事。我也陸續聽見資深的他們匯報該名老頭的非禮輝煌史——

20多年前南強華小,10多年前尊孔獨中,都曾經發生過非禮學生事件,最後,都是不了了之。

這些年來,到底有多少非禮事件,都被完美地隱藏在他的華教光環之下?

他知道我是記者卻還敢這么做,這不是肆無忌憚是甚麼?

就因為他知道媒體、華社人士都不會,也不敢揭發他,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重犯。

加上他的德高望重,屢屢出席公開場合的活躍程度,像我一樣無知,自己送上門要求合照的女生肯定大有人在。他今年80歲,假設他還可以再活十年好了(以他雙手的力道來看,我想20年都不成問題),在大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時候,又會有多少個受害者出現?

也許有人會說,人家是熱情呀,你也太保守了!之類的鬼話,但是,天知道就連被全世界公認最熱情的法國人和拉丁裔人,他們對剛見面的朋友也只是碰臉頰,嘴里發出類似親吻的聲音,來表示親切,他們的嘴唇並不會直接碰觸女生的臉頰。

西方尚且如此,何況我們東方人,而且是一個知書識禮、深懂中華文化的老人?

除了性騷擾,我還能如何解讀自己被一個不認識的老頭親吻的遭遇?事發之后連續三個晚上,我一直從噩夢中驚醒,腦海裡一直揮不掉無恥老頭親吻我的畫面……

我的感受相信沒有人可以理解,知我甚深的你,可能也無法明白我事後回想時,想刮自己幾個耳光的那種懊惱之極的感覺。因為,我必須承認在這件事上,我 的遲鈍佔了很大部分的原因。如今回想,抓破頭也想不明白,當時為什么拒絕去相信自己不舒服的感覺,可能我沒有防備,也有可能是因為,我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 么勇敢。換作其他人,早就逃得遠遠的了。同事A說她被老頭上下掃背;同事B說合照的時候被他緊緊地摟著不放,只有我傻傻的,才會被他進一步地侵犯。

將來,無論在甚麼場合遇上無恥老頭,我都會退避三舍,不僅僅是預防舊事重演,也是為了避免自己一氣之下喪失理智做出傷害老朽的事情來。奉勸各位女士,千萬別讓他有機會碰你身體的任何部分,就連握手也避免,否則就會沒完沒了的了。

這件事是一個血淋淋的教訓。小時候我們讀的寓言故事,到了最後不是都有會有“這個故事告訴我們……”的一段話嗎?那么,這事件傳達的教訓則是——知 人知面不知心;還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些,我會銘記。從此以後,無論是老的、少的、美麗的、英俊的、殘障的、看似無害的,只要是不熟悉的人,我都會告訴 自己要保持安全距離,肢體及心靈上的,無一例外。

2008年12月17日星期三

跟醫生吵架


老媽在2006年5月15日被雪州蘇丹封賜為PJK。
這枚荷蘭汽水蓋是她從事當地公益活動50年的成績。



其實也不是最近的事了,算起來,應該差不多要3年了。

只是沒有想到這筆醫藥費竟然如此驚人。從最初抽血檢驗的幾百塊開始,到化療初期的第一個禮拜千九,第二個禮拜兩千二,第三個禮拜休息,第四個拜禮千九,第五個禮拜兩千二,第六個禮拜休息,第七個禮拜再千九……

還不包化療之後的藥物和補品。

如果有其中一個禮拜老媽血小板驟跌,那還得打補心針,補血針。一支動不動就是幾百。給專科醫生看一下,只是看一下,問一句阿嬤今天精神怎樣,還不包摸哦,就要65。

中間的交通費汽油費拉雜費也不要去算了。大部份的費用都是靠做pasar malam的三哥在承擔。其他人是輪流支付,這個禮拜你那個禮拜我。有時也有錢付不出來的時候,三哥會說話酸xiao人,不過等下他就靜靜的拿一疊疊一塊的十塊的,從pasar malam收到的黑黑的鈔票交給你。

不過輪到你時如果這份子拿不出來是很難過的。媽媽是大家的,雖然有些人擺明姿式我不理有錢沒錢都不要通知我,可是那還是你世界上唯一僅有的媽媽。就算再窮,也不能窮掉她看醫生求活命的機會。

所以老媽病的這3年,我最大的得益就是學會了千萬不要問別人可以做多少,要看你願意做多少。願意了,心就甘願了,做起來比較歡喜。面對媽媽的盲脹也可以比較從容對待。

要不然,有排你家嘈屋閉。而生病又是沒有辦法可以避免的。

老媽很堅強啊,當大姐拒絕相信而堅持找第3第4個醫生去驗證的時候,她自己說她正在跟時間搶命,無謂去浪費時間了。然後,當醫生第4次告訴她癌細胞再度擴散時,她也接受。只是想到化療的痛苦會怕到掉眼淚。

二哥送她回家時,跟她說,不然不做化療了,我們改用中藥醫。她搖搖頭,告訴他,我沒有時間浪費,中藥不是不好,可是雙管齊下比較保險。

她還沒有放棄,我們更加沒有放棄的理由。就算是擠盡銀行和口袋裡的最後一分錢,我們還是要醫。我想我們六個人的想法都一樣,雖然有些人會怪有些人不聞不問,錢也不肯給一點點,可是我相信最大的原因不是他們不捨得,而是他們做不到。

坐在office裡面的人比較難感受到外面的嚴冬。三哥跟我說pasar malam的生意慘淡,以前一個初一十五人家買30塊水果現在買15塊。對於做小生意的兄弟姐妹,總得要多擔代一點。我自己也是做小生意的,我很清楚這種做了工又收不到錢的感受。

比較感受不到的人,是醫生。

我不久前才剛剛跟醫生吵來。年頭時他說老媽很不好,原來的藥起不了作用,要換藥。這藥,一劑是7千。好嘛,換就換。換到6月份的汽油起價,百物飛騰,大家的臉都青掉。

不要緊,到10月,再去檢驗,這次醫生說要起價到8千3。來本貴,他叫護士這樣跟我說。醫生還說,你們可以選擇不醫的。偷看坐在診療室門外的老媽,她一臉的愁苦,可是還是聚精會神的在看報紙的健康版。

ok,我忍。然後醫生說,你老媽的血不夠,要打針。ok,再花多幾百塊打針。然後再下樓給醫生看。不過在看到醫生之前,護士小姐又跟我說,現在要收8千3,醫生的應診費用可以下次來才算。

我整個傻掉,為什麼現在就收錢啊?我都還沒有拿到你的藥也沒有打到你的針?護士說,雖然還有幾天才打針,不過如果你現在不付錢我們就不會幫你的媽訂藥。

給支票可以嗎?(其實我的戶口根本不夠錢,只可以拖時間)不可以,她的臉已經有一點不耐煩。刷卡可以嗎?不行,我們只收現錢。離她三呎我都可以嗅到她的臉有多臭。那麼先讓醫生看我媽,我去籌錢,等下再來付藥錢可以嗎?反正藥是過幾天才要用的,門診費我可以先付啊。

不符合規矩!!她吼我。不付錢就不訂藥!!我也氣起來,你不能不給我通知就突然要跟我收現錢啊!你不能不給我時間找錢啊!三年來我們一分也沒有欠過你不能不近人情啊!

叫你的哥哥來付錢嘛,她用不太在乎的語氣說。我罵她,你以為人人都這樣得空啊不用賺錢找吃啊不用給人家坐地起價啊起的時候你們說國際油價貴所以成本貴可是油跌了你們還是照樣起價啊!!!

我吵得太大聲了,醫生請我進去。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用去說了。吵到最後,肥佬醫生還是那句──沒有錢就不會訂藥。我問他,這樣你是不是說這3次的化療再加其他的藥是要準備26千付給你?

他想了一下,用客氣但冷漠的語氣說:“最好是這樣啦,不過如果沒有你可以在每次的化療前一個禮拜先付8千3加藥錢加看我的錢。”

原來,醫生看病是要先付錢先的。最夠力的是,還沒有包一定醫的好。

我氣到坐在那邊掉眼淚。還不敢給老媽看到。讓她知道費用這麼高,她一定不肯再醫。可是她本來就沒有想到要放棄的啊,難道我們可以用沒有錢來作為她不應該活下去的理由?

回家開緊急會議。這一次,大家籌錢籌到有人虧本賣基金,有人把銀行最後一筆的定期也提出來。也有的人動用了孩子的儲蓄,還不敢給這些小的知道。我就想去提EPF。我的錢與其給政府玩不如我自己提出來用?只是因為我打有epf的工的日子很短,這筆數目真的是非常非常的羞家。

我是最沒有用的,最窮。每年年底人家領花紅的時候我的頭會自動的垂到胸前。只能厚著臉皮到處找工來開。通行都知道我最duit面的,五十一百都很計較。呃,嚴格來說,是一塊幾毛在面對鳥人時也可以很計較。不要緊啦,面子小問題而己。多一百就可以多為老媽的醫藥費多出一付力了。多五十也好,幫補打油。

然後又爆發了一件事,讓我又讓醫生吵起來。起因是我千吩咐萬吩咐了很多很多次,千萬千萬不要讓老媽知道她的醫藥費這麼貴。她很可愛的,到現在她還以為只是幾百塊而己。

然後,趁我二哥上樓去拿藥,那個雞x護士竟然把那張收據拿去給我老媽。結果……我當然去罵醫生啦,當然也是罵不過他啦……當你有求於人的時候你就是硬不起來。很好笑是吧,給錢叫人醫病還要看人的臉色。不過馬來西亞就是這樣離奇的,好的專科醫生少嘛,都留在外國不回來,你有什麼變?

只有任人魚肉而己。給人干的肥仔醫生。還跟我同姓咧,簡直是陀衰家。

最近看到醫生,越來越肚滿腸肥。不小心瞄到貼在他身後牆壁上的家庭照,我的媽啊,連他的老婆跟他的一對子女也是一樣肥過豬。實在是吃到很飽。他一天坐住不動,病人排隊給他看,一天掛號就五六十個,50x65=RM3250。他兩個診所,一個在吉隆坡一個在SUNWAY。

還不包藥哦,這筆賬有排算。

有醫療界的朋友跟我說,這些藥在外國其實沒有這麼貴,只是因為大馬規定某些藥一定要有醫生寫字才可以入口加上稅務以及有人從中要大賺所以才這麼貴。我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只是想問一句──是不是窮人就沒有資格病?

2008年12月13日星期六

我要爆旅遊雜誌《探世界》老板娘的大鑊

哇哈哈哈哈哈!!!!!!

她好像不知道我等這個機會很久了,足足有半年。自從越南被人家利用友情這個弱點來欺騙之後我就在耿耿於懷。回來後沒有爆大鑊,主要是因為覺得人家這麼yan錢,又這麼辛苦起了一個開頭,在這麼狹窄的圈子裡爆她的衰事就等於毀了她的前程。

所以很辛苦很辛苦的忍了下來。

更何況,在發生不愉快事件之後,雖然我把她的電話號碼、msn和電郵都刪掉了,她還是半夜會上來叮我,說她很辛苦啦很抱歉啦什麼的,叫我忘掉舊事。

呵呵呵呵可是今天有人請吃飯,一時口快快爆了一句說她在跟前老板簽文件時竟然還插我毒針,跟老板說我難相處。嘻嘻,一個可以在三更半夜跟你說她沒有朋友沒有人可以分享心事她當你是姐妹多過朋友的人一轉頭就跟你的米飯班主插你的刀,這樣的人是不是應該要有報應呢?

最利害的是,她跟前老板閒話家常時,似乎完全忘記掉她曾經對這個老板幹過刑事商業失信(CBT)的好事。這種失信案,指的是你以不誠實的手段與冒用公司名譽,向客戶收取金錢。

當中的醜事也不用太過去細講了。因為後來是那個沒有賴叭的老板,在給人嚇了一嚇,又退了吞掉的錢之後,終於還是去銷了案,唉,讓一眾知情又很想看戲的人失望到要死……

我其實心癢到要死,一直很想跟人家分享這個天大的秘密,基於同情和可憐她辛苦起頭的努力,忍住不講。現在好了,她這麼不仁,我自然很可不義,這些大鑊終於可以得見天日了哇哈哈哈哈!

她大概沒想到我就是在等一個機會一個藉口來FIRE她!

嘻嘻,趕完這批貨我要爆大鑊啦!快樂的在等待著!

2008年12月10日星期三

GAN NI NIA!!!一定要有鬼!

箭靶!!!!!!

跟我爆大鑊的人只是說阿基仔從2000上任以來批了很多山坡的屋業發展,砍掉很多樹林來給發展商賺錢,沒有跟我講到底是批了多少單。

我本來就預算不會少,不過沒有想到這樣多。

今天看malaysiakini,看到這一段》》

现任雪州大臣卡立今日毅然解密档案,揭露前朝国阵政府在8年内共批准99项山坡发展计划,而单单在国际山庄以及毗邻的美拉华蒂花园,就仍有21项山坡屋业计划在进行中!

整個人暈了一下。

平均是一年12.375單被批准。我不敢想像這些project涉及的土地面積有多大。

到底有多少棵樹能夠倖免於難?你說土崩是人禍的還是天災?虧這條友仔還有臉說人家監督不力,人家上台才7個月,來得及為你抹屁股嗎?而且講的時候這條友好像忘記了在他的任內也發生過幾單大的土崩,也是有人死,不過那時他的解釋也是不關他監督不力的事,而是天災。

有人說住在那邊的都是有錢人,不必為他們擔心那麼多。我覺得講這種話的人是廢材,這根本就不關有錢沒錢的事,這是關於我們的國家領導人有沒有真正愛惜人民的大件事!

人家真金白銀的買了屋子來安居樂業,就因為某些利慾薰心的人亂亂砍樹搞到家破人亡,喂,人家的房屋貸款還要供的咧,你們有想過人家接下來要怎樣活嗎?!

老馬說他選雪州大臣是以個人的道德來作標準的,是,阿基仔沒有像阿布哈山一樣鬧出性醜聞,但是在他任內爆發的“疑似吃錢風波”(這是官方標準用詞,不是我發明的,我只是借花獻佛而己)難道會少?單單是查宮一單就很夠力了。莫非金錢醜聞對老馬來說是符合道德標準的?!

真是gan ni nia!!!!!!

2008年12月8日星期一

從活埋到希望這個世界上有鬼

照片版權屬於星洲日報。

雖然政府說1993年高峰塔的死亡人數是48人,但是我記得很清楚挖出來的是68包碎屍。到底是怎樣將這68包碎屍拼湊成48個人,應該是很深奧的學問,所以我一點也不明白。

因為,在醫院太平間等消息時,我親眼看過屍蟲之多之可怖。從那種數量,不必看都知道屍體一定爛得很夠力。可以將爛肉拼成屍體,而且算到醬清楚是48具,真的很利害。

我本來不是在現場的,只是因為對老馬商業制裁澳洲記者會的內容有點失望,所以才自告奮勇直接從PWTC轉到現場,結果經歷了三天沒沖涼沒換內衣褲沒刷牙洗臉,敲敲人家的門就直接進去大小便的恐怖日子。

也因為這樣,讓我有機會看到很多奇景,比如:

1) 不敵安華而宣佈退出的嘉化峇峇沒有人睬
2) 一名馬來部長因為地面震動急著逃命而跌到四腳朝天然後還扭傷了腳
3) 人人急著逃命時也有人忙著進廢墟因為想著要趁火打劫
4) 等等等等,不方便講人家的風流事,哈哈

那一年,還爆發了Mona女巫碎屍州議員案,我們忙得很。阿珍在丁加奴守女巫,阿珠在報館負責守四面八方傳來的消息,阿雲在現場,我從前線退了下來,很痛苦的守了兩天大本營後,終於被派去守太平間。

老板說,屍體挖出來了一定是送醫院的,家屬也一定會去。在現場守的新聞可能沒有太平間的多。他是很醒,不過其他人的老板也不差,那夜我到了中央醫院的太平間,幾乎沒有地方站。到處滿滿的都是記者和攝影。

那時,離開塌樓已經7天了,專家說不可能再有生還者,於是神手就直接開了過去。第一批死者是在電梯裡面被發現的,他們7個人緊緊的抱在一起,據說,抱得太緊了,分也分不開。最後只有7個一起抬進太平間。

我還記得報新聞回來的人是秀秀,開的新聞頭好像是──親愛的你終於找到了我,可惜我已經來不及再看你一眼大概是這樣,不是記得很清楚了,不過很清楚的是後來被老板改掉了。太灰,不給人希望,他批評說。

然後,他見我坐立難安,八卦到很是煎熬,不再勉強我留守大本營當接應,就叫了我去醫院。

其實我是想去現場的。不過有得去醫院,總算是好過守營。那個時候,因為出動了神手去挖的關係,陸續有一包包的手手腳腳和內臟送去醫院了。

人太多,大家其實都累得受不了,只是因為精神振奮才頂住的。在太平間無所事事,又沒有大鑊口野發生,才11點,大家都昏昏欲睡了。椅子拿來放衣服放包包,門口又擠滿了攝影機,大家唯有像死屍一樣一條條的攤在太平間的馬路上睡。

我還記得, TV3的瑪麗安因為沒有東西拍,就叫大家幫忙出鏡頭,還特別吩咐我們要擺很累很閒的表情。結果大家一看到攝影機來,全部低下頭或是用JACKET包著自己的頭,給瑪麗安氣到要死,哈哈哈!

事情是發生在半夜。睡到一半,有個女的不知道是誰在亂叫,原來,有大批屍蟲由太平間爬出來。那時,剛好停電,本來就爛的屍體爛得更快,那種蟲爬出來的陣仗,就像舖天蓋地,弄到整條馬路都變成白色的。

相信我,屍蟲不是白色的。它是有一點點黃黃的。很肥很大條,賣力的扭動著身子向媒體群沖過來。經過那一夜的人,後來我們討論,沒有人相信死的只有48個人。

只能夠說,鑑定了身份的有48人,沒有被鑑定的,分不出是誰的肉和骨頭的,應該沒有計算在內。因為當時有很多有錢人在那邊包小老婆的,有很多人的名字根本不在訪客或住戶名單之內。

然後,又發生了這單土崩事件。死4個人,算是很好彩了。

但問題不是在於死的人少,而是為什麼還會有人死。

在莫哈末泰益當雪州大臣時,老蘇丹曾經咆哮,說他的土地無端端的少了一半。森林保護局也說過大臣堅持把受保護的林山拿去給發展商起屋子。誰賺到我不知道,但有很多動物因為這樣而跑下來山,許多猴子為了食物進屋子偷吃,被人打死吃掉和賣掉的不知道有多少。

最嚴重的影響是吉隆坡逐漸的變得一雨成災。沒有了樹林抓著泥土,山泥傾瀉的事情一直在重覆發生。大家忘記了高峰塔事件後講過的以後不要亂亂開發山林。

後來,新的州務大臣阿基上任了。有人告訴我,事發地點的很多屋業發展都是他批的。然後又出事了。不過沒有人追究為什麼明明立了法還是會有人亂亂批PROJECT的責任。事情呢,肯定是在我們會研究的聲浪之中不了了之的結束。

原因,是因為我們太善忘。

有一個在馬華的朋友,官當得相當大,他跟我說過,人民是善忘的,只要在適當的時候用一個更大的ISU來蓋過某一個,人民的視線就會被轉移。我不認同他的作法,但是我同意他的說法。

如果我們不太善忘,有很多事情是不會重蹈覆轍的。人禍,的確比天災更可怕。

我沒有辦法讓大家都像我一樣記仇,所以我希望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冤有頭,債有主,請這些冤鬼去找那些一直讓悲劇重演的人算賬。

不必客氣,捏死了最好。

2008年12月4日星期四

還是忘不了阿東

阿東攝於人壽一歲,貓齡7歲時。

阿東是一隻自來貓。

他曾經一度是甲洞區的明星貓。對於人類的嘖嘖稱奇,他總是神氣的左顧右盼,越多人看他,他就越action,坐得越定,直情像個架子十足的大明星。

1999年的9月9日,我在泰國曼谷公幹,有幸跟泰皇坐在同一個酒店大廳吃茶。我的包包裡面放著阿東的照片,負責帶我晉見泰皇打招呼的泰國旅遊局總監看見,驚為天貓,頻頻問我為什麼會有一隻泰國皇族貓。

純白無雜毛,聰明柔順,格性纏綿;最重要的特徵是一隻眼黃一隻眼藍。而且,跟英國短毛貓最大的不同是,他們不是聾子、臉孔尖削,不是一眛的痴肥,一臉的蠢相。

“這是泰皇養的thai miao!”他說,這種貓是泰皇五世的最愛,是泰國已經有過百年的歷史了。泰國如今雖然也有人飼養,但是價格不菲。他問我20千馬幣賣不賣。他說泰皇會很高興看到阿東從馬來西亞回歸泰國。

我很窮。可是我不會賣阿東。他就像我的家人一樣。

可能,比起感情疏離的家人,阿東跟我還要親。他的出現是一個謎,因為他是爬到五樓,爬上鐵門,再用爪子拍打鎖頭叫我出來開門的。進了門,他大搖大擺的巡視房間,找到食物和水,卡啦卡啦的吃起來。然後,坐在我的床上,不走了。

那時,我已經有了寶寶、白白、黑黑和容容。

叫他阿東,因為他是一個大膽的小東西。The little thing。不過後來沒想到,他大了之後是The Thing。我非常愛他。可以說,愛他更甚於寶寶。因為除了那條長尾巴和那對鴛鴦眼,他非常像我小時候養過的白貓阿聞。

阿聞是隻苦命貓。也是我小時候覺得大人好殘忍的一個陰影。他因為抓傷了從外國回來渡假的表妹而被人綁在麻袋裡面丟進河。他不是惡貓。他是因為被人家捉著尾巴提起來受驚才抓傷的人。

那個傷口不大。表妹也沒哭。但是從外國回來的四叔嚷著說這種動物一定要人道毀滅。當時我媽希望他帶我二哥到澳洲念書,非常刻意地討好四叔。阿聞,就是這種因為貧窮而產生的刻意討好之下的犧牲品。

當年我沒本事保護他。所以潛意識裡認為我要補償好像認得路回家的阿東。

關於阿東的故事,講要寫講了好多年了。還是寫不下去。他是有點奇怪的。很多認識都朋友都說一隻貓會做這種事一定是妖怪貓。白頭倒是在他開始病的時候就寫了讓我每次讀都覺得很感動的一篇。

今晚,我以為我可以寫,可是我還是不能。

因為,還有4個小時,就是阿東離開我一年的日子。

我還是非常非常的想念他。即使非常奇怪的在阿東走後又來了跟他性情脾氣還有生活習慣幾乎一模一樣的毛東,我還是忘不了我的阿東。

2008年12月2日星期二

悼念一位只來得及認識120個小時的朋友 - part 2



仰光大金佛塔。326呎高的金塔,以60吨純金打造,塔頂鑲了兩萬多卡的寶石,最大的一顆礸金有76卡拉。已經有2500年的歷史。


郎心如铁。有些人的心,真的是铁打的。


尽管缅甸军政府表示愿意接受国际的援助,但却是“要钱不要人”。军政府接受援助的条件是──把钱和东西给我们,我们自己分。该国领袖梭登强调,缅甸不会开放给外国救援人员入境,因为救灾只需要大量的资金,不需要熟练的救援人员。

联合国计划为缅甸筹措1.87亿美元的救灾物资与金钱。 到截稿为止,还有两架运送救济品的美国飞机被拒绝在仰光降落。军政府说,这些飞机被令折返,是因为机上有一支拯救队伍,以及未获准入境的记者。

也许,军政府担心要做灾情评估的海外救援人员会对他们做出无情的批判而拒绝发出入境签证。但是老人与小孩躺在满布苍蝇的尸体中央嗷嗷待哺,而足以喂饱9万5千名灾民的高能量饼干,却扣在仰光机场超过48小时了。

到了见着了但却吃不到,这种情况让人感觉惨上加惨。

而缅甸军政府领袖丹瑞将军,在风灾后送给人民的礼物,是20台电视机和10架DVD放映机。读到这则外电新闻时,我也呆住了,看电视肚子会饱吗?但铁腕领袖却坚持一步不让,连泰国首相沙玛以人民为重的说情也被缅甸军政府断然拒绝了。

目前还有很多国际救济人员、运载救济品的飞机和直升机在曼谷等侯缅批准入境。多个慈善体团更发觉,入不了境的人以为入境很难,但入了境的才发觉,原来要把救济品送进灾区更难。

主要是因为缅甸认为既然不对国际开放,自然不能开放给单位进行救援活动。缅甸军人政府以程序为由,不允许这些志愿团体到灾区展开拯救工作。现时只有少数联合国救援人员获准在缅甸救灾,其它志愿团体和大量救济品都困在仰光,要救人竟然还要等政府批准。

佛牙舍利是我見過最美麗的佛塔。華麗,撒滿金光的佛殿裡面供奉著一根佛牙,由4尊翠綠通透的玉佛拱托著。

这样一再的延误,实在死得人多。数以百万计的人命在生死边缘挣扎,竟然也可以视若无睹。缅甸人这次是否劫数难逃,真的要看军政府几时要大发慈悲。

翻开缅甸的历史,痛失了国父昂山后,人民就在军事强人尼温手中过了20年的苦日子,80年代末,军人集团的独裁政府抬头。昂山舒吉继承了父亲的衣钵创建民主国民联盟,并于大选中以多数票击败军政府,但选举结果被否定,舒吉被软禁至今。

军人集团一代比一代血腥,近50年,缅甸人受军方控制,持续过着随时断水断电和断粮的生活。去年,因为物价高涨,人民衣不蔽体而走上街头向政府请愿,僧侣也举释迦牟尼像游行,然而军人却选择了开枪,让本来意喻着和平的仰光市,沾满僧侣与人民的鲜血。

家人和村庄在一夜之间消失了,而军政府却执意要在5月10号举行号称“迈向民主路线图”的制宪公投,强化军政府的统治。甚至还把国际救援物资选择性的发放给参与公投的民众。

电视上美丽的女歌手在唱歌拉票,要求选民让军政府扩权,但灾区的饥民却得静静的等待死神降临。这是一幅多么矛盾与悲壮的画面呵──!而幸存下来的缅甸灾民,也面临生存的严峻考验。风灾过后,仰光市粮价飙升,一只鸡蛋现售250缅元(约8毛马币),1公斤猪肉约25令吉,风灾前是16令吉。清水最贵,一瓶从350缅元起到1000。

如果不是為了溫飽,在求什麼拜什麼呢?
只可惜了這麼美麗的國家,卻由這麼醜陋的人來統治。

风灾过后的某一个晚上,我回到甲洞快乐城吃饭,一个非常勤劳的缅甸外劳,反常地对客人不理不睬,只是望着一迭照片。我八卦,多看了一眼,发觉他盯着的是一个小女孩的照片。问他,他说是他的妹妹,风灾后己经下落不明。

说完,把头压得低低的,一点也没有抬起来的意思。同伴拍拍他。他耸耸肩,摆出一个不在乎的表情。但是就在转身之间,我看到他用肩膀的衣服印了印眼睛,结果衣服留下了一滴的湿印子。 我问他,你怎么不回家?他摇头,说还没筹够10%的所得税。

说完,他的泪水,终于还是成串的滴了下来。

人祸,其实比天灾更可怕。


XXXXXXXXXXXXXXX

  • 風災後,英國援助組織Christian Aid發言人表示有色情集團潛入當地難民營擄走女童當雛妓
  • 風災後,當局加強隔離反對派領袖昂山素姬
  • 風災後,緬甸官方宣佈有77,738人死亡,55,917人失蹤。
  • 風災後,英國外交部估計死亡人數超過20萬,逼近南亞海嘯的22.5萬

2008年11月28日星期五

悼念一位只來得及認識120個小時的朋友 - part 1

緬甸風災後,我跟陳小姐失去了聯絡。

通過旅行社,我打聽她的下落。還有她不滿一歲的女兒。陳小姐是我去年在緬甸時被請來招呼我的導遊小姐。人長得很甜,中文說得比我還好,是我見過最會講故事,最知識淵博的導遊。

在那個受到軍事嚴格管制的國家,她因為禁不住我八卦的撩撥,常常跟我咬耳朵。她是緬甸少數的職業女性,為了得到這份工作,她說前前後後花了幾百千緬甸盾疏通。(5千盾等於1塊美金,當地人平均收入是每月30美金)

她告訴我許多秘史,還有昂山素姬的故事。緬甸人的抱負,大學生爭取自由的理想還有流過的血。有很多是天亮出了門,從此不見人影的。爹娘在家望穿秋水也看不到熟悉的身影。在軍政府的鐵腕政治下,什麼都可能發生。

她把嘴巴貼在我的耳朵說。說的時候,還用手捏著我的手,確定我沒有偷偷的把錄音機捉在手中偷錄她的話。不是不相信你,她說,但我得為我的女兒著想啊。從頭到尾,她沒有提過她先生。

風災後,我們電郵過幾次。在緬甸,通訊費是很貴的。我在酒店傳了一則電郵回來報平安,這則花了不到3分鐘就送出來的電郵,花了我一塊美金,以時間來計算,這是我這輩子寫過最貴的電郵。

她寫信給我,主要是想探定後路,想把孩子送到大馬來唸書。當時,我沒有很看重這些信,因為,離她的女兒可以來唸書真的還有好久好久的時間。然後,今年5月風災就來了。

他們告訴我,風災之後有人見過她一次。衣服什麼的都破了,手中只是抱著女兒。女兒一動不動的,她也一動不動。他們說,懷疑女兒因為餓渴和疾病早就死了。還有屍臭味。她還沒有死,不過應該已經半死。

自此之後,再沒有人見過她。

今天,本來稿子這麼趕,又得定時間重新出發到泰國,實在是不應該這麼多事的。可是收到這樣的消息,我沒有辦法遏止我的傷痛。我不知道她如今人在何方,用悼念這樣的字眼合不合適。

不過我想,對於一個失去了孩子的媽媽來說,就算肉體還在,心也還是死了的。我想用這篇曾經刊登在《風采》的舊文來懷念她。

只是懷念。就是這麼多而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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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国家,也有自己的命运。

缅甸有全世界最好和最多的红宝石、钻石、蓝宝石、翡翠和玉石,也供应全世界5%的木材,还有天然气和石油,政府甚至每天免费提供每辆车两加仑的汽油。明明是受到江河围绕的富庶土地,还有稻米之乡的美称,但却穷得三餐不继。

每天,有不知道多少人为了想活下去,削发为僧,好可以顺理成章的靠公众的捐献,每天吃一顿大概马币35仙的酸菜捞饭。大街小巷,唯一肯定看得到的,是瘦骨嶙峋,提着托钵恳求布施的沙弥与乞丐。那是比丘僧和四肢齐全的乞丐。


剃度,有時只是為了要活下去。

因為是close-up的關係所以盆中的酸菜看起來好像是多,但其實只是剛剛好夠一人舀兩次,最多不過三次。可是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洗碗的人一定很輕鬆,因為從來沒有人的碟子有剩過飯。

比丘尼和因为被逼当肉身扫雷机,被炸得四肢不全的乞儿更惨。前者是女儿身,一周只能出来托钵一次,托得的食物够不够吃七天阁下自理,东西酸了吃不下那你就得饿肚子。后者就躲在穷乡僻壤拐着脚追人要吃的;大城市不能去,影响市容吓跑游客是叛国的大罪。

也许,只能够说,当一个国家丧失了民主自由权,它的命运人民已经掌握不到。

最惨的是,肚子还未填饱,天灾又来了。

尽管印度在48小时前已经提醒缅甸政府,但政府显然并没有做好防灾工作。军政府为辟耕地破坏了沿岸的红树林,也令沿岸地区失却防范海浪水淹的缓冲,加剧灾情。结果在5月头登陆缅甸的热带风暴Nargis,掀起了一场滔天悲剧。

尽管缅甸国营电视台说,风灾死亡人数有3万人,失踪人数维持在两万多,但联合国却表示,实际死亡人数为6万至10万人之间,22万人失踪,300万人无家可归,灾情比2004年的南亚海啸更严重。

单在仰光西南面90公里的小镇Bogalay已有一万人死于因风暴而掀起的3.5米巨浪之下,或是被倒塌的房屋压死。英国慈善团体《救救儿童》主席表示,现在只有逾六成建筑物被毁的地方,才获得政府的优先救援,显示了灾情的严重。

卫星图像显示,最产稻米的伊洛瓦底三角州整个地区的海岸线都被淹没。救援组织形容,稻田布满尸体,生还者已缺粮缺水8天。风灾至今,已有20万生还者处于垂死状态,如果救灾不力,数字可能会上升至50万人。

国际救灾组织已经发出警告,传染病正在灾区蔓延,如果再拖延,会有150万灾民濒临死亡,缅甸恐怕会失去一整个世代的儿童。

都到生死关头了,应该是救人如救火。不过,对自私自利的人来说,你死你贱是你的事。

比如,想要回乡救人的缅甸外劳,得先缴总收入的10%所得税。付不起钱的人就拿不到通行证。缅甸人在回一个回不去的家呢,所以5月10日,1700名缅甸外劳,穿着红衣系着红头巾,聚集在吉隆坡的缅甸大使馆前和平请愿,让他们回家赈灾。

回国救人,还得求大使馆网开一面?这不知道是什么世界。

在致命性热带气旋横扫缅甸10天之后,饱经摧残的缅甸如今满目疮痍、尸横遍野,而幸存的民众则是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取得一卷由当地民众拍摄的录像带,从画面中看到,仍有许多尸体被泡在水中腐臭发烂。

搭乘小船沿着河流而上,到处可见尸体泡在水中或挂在树上,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腐烂的臭味。有灾民说,他们天天在吃椰肉喝椰水,苦苦的等待援助。

留在大马的缅甸人想从新闻片段看到家人,但又怕看到的是他们的尸体。这种想看又不敢看的矛盾,军政府竟然无动于衷。全世界知道超过百万名灾民在等着救命,缅甸军人却不理,还会有多少人的生命会在利欲熏心之中流逝?

2008年11月22日星期六

誰殺了阿旦杜雅?

原來罵的人不止我一個。

大馬名嘴Patrick Teoh也在你阿媽你阿媽的亂罵,他罵的比較有趣──http://niamah.blogspot.com/2008/11/which-flers-killed-altantuya.html

落跑事件

严格来说,这应该是《FRU跟我的第一次》的延续篇。

因为我有写,然后白头也在malaysia-today留了一则关于某某YB在FRU来赶人的那一夜“落跑”的事,结果引发了一点争执。有的人坚持这位在雪州州政府分配议席时,因为说了句他是不可以被取代的人选而大红大紫的州行政议员一路跟他们同在,是非常了不起的人物,而说我们作了不实与不公正的留言。

(懒人,当晚被捕的YB只有3个人而己,谁是最后去到警局才被扣留,谁曾经讲过上面这句话,谁是雪州华裔男行政议员,随便问问都有大把人可以告诉你。我不讲他的名字,免得被人家说我搞针对)

有的人甚至置疑我们只是纸上谈兵,捏造故事,其实根本人不在现场。

我不是小气,但是却认为这样的否认症候群非常有问题。因为,这种心态,跟政府一遇事就说没有没有我们很好一切如常歌舞升平的态度非常有关。所以我们才会常常在报纸上面看到──可能疑是某某病症案例、大马没进口毒奶、大马不受美国金融风暴的打击、大马的外商没有撤资等等等字样。

他做得好,固然要赞他。可是他做得不好,也应该要批判他,希望他下次可以做得更好。怎么,只能赞不能弹,那你跟顺我者生,逆我者亡的一言堂有什么分别?不必为民谋利啦,把时间留下来争取死忠派的支持更好。

我不敢说这名州议员不好。我甚至赞叹他最后去警局交涉的勇气。也佩服他被扣到早上7点但是在国会开会时也依然没有缺席。但是这种赞叹,跟我们少数人所看到的事实,是两件事来的。

你不能因为你没有看到,就说我们看到的不是事实。

为了证实我们看到的事实,我们把整条落跑路线画出来。

不过,信不信由你。我只能写我看到的事,不能强迫你相信。


这张卫星地图,讲的是:
1. 这是我们当晚听潘俭伟说没有BERSIH就没有他,然后唱国歌的地方

2. FRU在这里一线式的排开,然后向点1 进发

3. 雷公声此起彼落,全部人鸡飞狗走。在这里我们看到印度大兄被便衣捉。FRU在我们的旁边赶人

4. 人群四下流窜,我们第一次遇上大场面,傻更更的还点着蜡烛从点3像散步一样的走到点4。当时,一个华人便衣还大骂,说再不走快点连我们也揪上车。一些带着孩子来吸取民主气息的父母跑不快,只能忍受雷公声的轰炸

5. 我们从点4要到点6,回去拿车时,在过马路前,看到原来州议员已经在点6了。走得还很快添;比我们大家都快。沿途有人拦截我们,问RPK有没有被捕,而州议员连问都没有问。

6. 一个年轻人,华人来的,穿着黑衣(肯定是某个团体的制服,但是当时我没注意)在点5,即路边用华语喊了我在《FRU跟我的第一次》中写的那番话。
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据我所见,情况是阿崩叫狗越叫越走,不然我不会那么火大。跟我们一起见证这一幕的,还有一位说英语的父亲,他带着他十多岁的儿子来拿蜡烛。那个儿子的脸我到现在还记得,因为他跟我借过火。
当时,做父亲的还摇头,说这就是我们雪州行政议员的素质。

7. 州议员很快的已經从点7走到点8,我回头看,站在點5的年轻人用我听起来很凄厉的语气在喊了。我是激动派的,即刻kepochi的喊:“州议员为什么要跑?人民现在需要你!”一个男人,我说过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州议员的助理说没有啦他只是要去小便而己。我很作死,回了句借尿循吗?

8. 州议员应该是听到了,从点8走回点7,用在我听来不乏挑战性的语气跟年轻人说:“现在我去尿尿,等下我去警局,怎样,你敢跟我去吗?”年轻人是讲华语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预算到會講華語的人竟然用英文来大他所以张大口一时什么也答不出来。

现在想起来其实相当后悔当晚没有去撑那个年轻人。让他一个人去面对实在很不应该。

后来,他当然有到警局,还莫名其妙的被扣留了。那些早早就被扣留的人,认为他“自投罗网”很伟大,说了很多歌功颂德的话。坚持不可或缺的州议员对他们“不离不弃”,是“有情有义”。

我不是说一定要被捕才是人民代议士。在那种情况之下,换了林吉祥或林冠英,以我所知他们的脾性是一定会在现场就跟警方交涉,而不是往点10的停车场方向走,问也不问到底有多少人民和同僚被捉。

可能他想着上了车才打电话去问啦我不知道。就算他有代议士的号码,那平民的号码他有吗?他有办法一个个去问去打电话吗?

我不知道啦。我只知道,在FRU进攻之前,黄进发就满脸忧虑的在叼念着一定要有人去办交涉,争取时间,避免伤害。他站在我的身边,流着汗到处找Haris,找不到。

他跟我一样矮,要踮着脚才看到站在气球下面对着记者的相机微笑拍照的州议员。他叫:“xxx,xxx,出来一下!”xxx州议员抬了抬头,然后继续面向相机。后来,等他拍完照出来,已经来不及了。FRU已经杀到。

你可以说我偏见,也可以骂我破坏州议员的名义,但还是那句话,我讲的都是事实,信不信由你。

2008年11月21日星期五

GAN NI NIA的事实

不太记得是那一天了,不过我记得那些sms的内容。

当然不是一字一句的能够倒背如流。不过,大意是肯定记得的。有的人说没有天理,最好马蒙开战。有的人叫法官去给人干。有的人说还没有上台就酱猖狂,是非黑白可以全部倒转,上了台就肯定天天有他干人没有人干他。

我也是一样怒火冲天。出死力的干某一个人。

在一个不可以提C4、不可以提我跟你有什么关系、不可以提佛地魔名字的法庭,能够找到什么真相?偏偏还有天真的人,口口声声说变天要循正常的道管要不然名不正言不顺。对付烂人用什么正常的管道?

你正他不正,打什么?不用打都知道结果是一面倒。打来也是sai gas屎。

我本来还以为应该最少还会做一场戏;假假罪名成立然后再伺机钻法律漏洞打掉罪名。又或者偷天换日,到最后才给他整容,临上电椅时才给他掉包,换一个倒霉的替死鬼。

反正不会有多少人去为那条咸鱼验明正身的,这样做至少还掩人耳目。

不过事实证明是我自己想太多了。人家连作都懒得作,一个眼看死到临头的人突然就这样的死过翻生了。很多人啊骂到半死。有时候我想,像这样全世界都在看着的情况下,还敢这样明目张胆,给人的想象空间就大很多了。

为什么宁可让人家想多多都要急着放人?答案你们自己去想。不用告诉我。

蒙女在马来西亚要找的从头到尾都是那个人。然后,那个唯一认识蒙女又请了私家侦探来请人家自动消失的人的教唆杀人罪突然没有了。相反的,是两个本来特别保护特别人物的人蒙端端的去杀人。

他們為什麼要去殺一個本來不認識的女人?用的,还是到现在为止还来历不明的管制品。

当中的肮脏和恐怖,想到,全身的毛都站起来。不过,我是很阿Q的,当听到那些三唔识七的人坐在咖啡口沫横飞的在破口大骂时,我会觉得,也许,也许啦,那个人是无辜的。

真正有罪的,是躲在那个人背后的那个人。

这样也好,这样也許会激到更多生气的人,站出来做應該做的事。當然啦,如果你想要讓一個周身都是屎的人當阿頭,那就另當別論囉。我今天收到一則電郵,裡面說,政府宣佈的以3%少繳的公積金來救市的計劃很笨,因為:

假设 薪水RM4000,
选择 EPF 11%也就是RM440,taxable income 是RM3560,所以tax RM77
选择 EPF 8%也就是RM320, taxable income 是RM3680,所以tax RM109

誰在搵誰的笨?有些人總是自作聰明的以為人家是笨的。

最經典的是這一句──the government is fucking us and the best thing is many still enjoy the fucking.

所以我說,這種事情是很個人的,看你的選擇是什麼而己。你選擇相信,那是你的選擇。但是你不可以選擇強迫其他人跟你一樣相信。

本來,因為事情過了一排,也想著也許不應該寫了,哎衰讓我在malaysiakini看到这段:“让我提醒大家,我被提控并进入监牢,面对长达1年或151天的审讯,我无法见到或触摸我的家人直到案件开审为止。如果有政治干预,我又怎么会经过这些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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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有政治干预,你的下场肯定不一样。

還有,你不過是1年摸不到家人。人家是永遠摸不到他的家人。還被炸到溶溶爛爛,人家的家人認都認不出。

最夠力的是他自己身上的屎還沒有抹乾淨,又趕著去為別人擦屁股:“我知道纳吉夫妇没见过阿尔丹杜雅。”你怎樣會知道的?難道你是姦夫,人家老公回家時你因為躲在床底偷聽到所以知道?還是你是大契,可以說:“這裡不是法庭,我的眼睛就是證據”這種無厘頭的話?

他還发表了一份声明,裡面有一段說:“我恳求你们和公众停止散播副首相纳 吉和他的妻子的谣言。我知道纳吉和他的妻子,从未见过死者阿尔丹杜雅,有很多诽谤言论抛向副首相和他的妻子,但散播谣言者无法出示真凭实据,因为根本没有 。”

“纳吉和其妻子面对许多的诽谤,但是散播谣言的人不曾出示任何的证据,因为根本没有这样的证据。事实就是事实,没有东西能够改变事实。”

真是GAN NI NIA的事实。

2008年11月11日星期二

FRU跟我的第一次

很懊恼。

不知道是不是天玩我,每次有大条代志的时候都偏偏遇上我的赶工高峰期,这边不吐不快,那边是如果稿件吐得不够快就会给人在电话中狂吐。很闲,不过这么精彩的事情如果不记录下来我会给白头吐口水吐到我的头臭掉。

没有办法啦,唯有随便先撩两笔,迟点放大假的时候才撩多几笔。

照片版權屬於malaysiakini,我這樣“借用”不知道算不算犯法

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人在现场。

电视和youtube就看得多了,不过身历其境还是第一次。不知道是好彩还是不好彩,多年来采访过无数大小事,参加过几次点蜡烛就是没有遇过这样的大场面;被FRU用棍子还有他们说是催泪弹的鎗指住在"旁边"赶。

哈哈,讲"旁边",是因为FRU好像眼中没有我,虽然我个子不高,可是穿着橙色的RPK t-shirt手上还拿着一支用A&W纸杯当灯罩的蜡烛在MPPJ的公园应该也算很醒目吧?不过他们排成一排,挥着棍子和鎗冲进来的时候偏偏就是对我视如不见。

所以当时的场面是我呆在现场,他们在我的旁边呼啸而过,越过我去追赶某些人。看起来就像是他们有特定的目标。一些便衣还喊到雷公那么大声──suruh bersurai tak mau bersurai!!! Tangkap SEMUA!!!!

我不是被突如奇来的围捕吓死,我是被他们的雷公声吓呆,一时之间不知道作何反应。(当然也傻到不会用手机来拍!真的是暗搥!!不过回想一下,如果来及得拍照说不定被捕的名单上就是25人了,加多一个我,哈哈哈哈~~~~~~~)

未几,亲眼看到一个印度大兄被一个马来便衣从公园的花丛中拖出来,他的双臂被便衣用手紧紧捆住,满脸的不服气,两只眼睛气到好像会喷出火来,他的华人朋友(其实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朋友……)本来应该是逃脱了的,看到他被捕,又突然转回头来反过去抱着便衣,阻止他继续动粗,嘴巴一直叫dengan cara BAIK dengan cara BAIK!!!!

结果,变成一个华人抱着一个抱着印度人的马来人。

这样讲,好像有点滑稽,可是看着当时雷公乱劈鸡飞狗走的场面,我一点也笑不出来。相反的,我有一点想哭。特别是在1025看到台湾60万人走上街头呛马英九衣着打扮对政府尽其讽刺之能事而大堆警员只是笑咪咪的维持交通与治安之后我更加想哭。

在台湾,人民可以大摇大摆的穿得怪模怪样来呛政府,发挥了可以容纳不同声音的民主精神。


我认为那个华人体现了真正的马来西亚人精神。

警察为什么要捉人?因为这些人(包括我在内)破坏了治安吧,可是像这样笑骑骑扮鬼扮马的人会破坏什么治安?


印度大兄戴魔鬼灯头套,参加和平集会。把他的眼睛蒙上,因为虽然他同意我们拍照可是我不想给他不必要的麻烦

唱国歌危害了什么治安?放黄色的许愿气球会害到谁?听潘俭伟说没有BERSIH就不会有他又妨碍到什么了?你認為穿上白袍的神父會做什麼亂?是谁七点就到处封路对广大市民造成不便?是谁让A&W因为当天大家不得其门而入变得门可罗雀的?是谁让一场和平的倒数活动变成暴力闹剧收场?

我没有被捉。在慢慢的走1公里的路回去拿车时,一辆警车从后面开车灯照着我的背后,用那种有点哎哟捉到大鱼了的速度飞快的驶近我,然后停在我身边,较下车窗来看我的脸,再用有点失望的脸呃了一声,再踏油飞车走掉。

很明显,我还不是他们的目标。不过接下来是不是,那就天知地知他们自己知了。

同样没有被捉的,是一位雪州议员。我以为我走得够快了,不过没想到他走得比我还要快。后头,一个年轻人气极败坏但仍不失礼貌的喊:"尊贵的人民代议士,XXX州议员,请你去帮忙交涉,他们被捉了,请给他们一点支持。"

走在前面的议员走得更快。年轻人喊得更凌厉了:"XXX州议员我们人民现在需要你!请你回来跟警方交涉!"议员头都没有回。我忍不住气:"他为什么丢下人们走掉?"旁边一个穿白衣的半光头佬打围场,没有啦他只是要去厕所啦──(聽路人甲乙丙和丁說是他的助理,至於是不是真的我就不知道了)

厕所?旁边就有一座餐厅,除非他要当街尿尿不然为什么舍近取远?我一口气上来,喊了句:"借尿循吗?"这时,尊贵又曾经自稱不可或缺的州议员才转回头去向那个年轻人答话。后来,他到了警局也莫名其妙的被扣到天亮成了英雄,那是后话也是他的造化了。

这件事让我想了很多。

奥巴马讲的,人人都要改变,可是人人都坐着那边等改变。


我已经厌倦大家托我问蔡添强到底马来西亚几时才要变天。你呢,你为变天做了多少改变?还是你希望别人为你要求的改变而流泪和流血,然后你最了不起的是在网上放个留言给RPK说他是人民的真英雄?!

不能靠别人,即使是人民代议士来为我们争取改变。FRU敢敢这样肆无忌惮,以治安为名来破坏和平集会,是因为我们的人数不够多。如果我们的人数够多,不必像台湾,只要像去年11月的BERSIH,或者是927的废除内安法令点蜡烛和平请愿的几千人,那就够了。





927 晚上也有FRU,而且人数比1109更多,但却没有暴力驱逐行动。证明人数的确很关键。


两次人数逾千的集会都证明了如果人民坚持而且人数够多,FRU就不敢乱来。

所以,下个礼拜我们还要来。

而且,要感召更多的人来。如果不来,改变也许就永远不会来了。


写在11月9号晚上跟FRU有了第一次的亲密接触之后

2008年10月19日星期日

狂人之妻Marina Lee(4)



“别问我为什么爱Petra这样的一个人,他为我做过的浪漫事太多,爱不一定是以礼物来均量的。他是一个非常感性的人,记得每一件我们两人一起做过的事,小到第一次见面、第一次约会的详细过程,而我什麼也不记得……。”

这时,RPK从楼上下来,插口:“我是个很坏脾气的人,有时网站有问题,我会烦到把书在地上乱丢,像乱葬岗,她让我一个人在楼上发脾气。哎哟最近啊这个马哈迪突然辞职全世界都挤上来要问我看法,网站都瘫痪了,我就算写了也上不到稿子嘛──”

Marina笑咪咪的看着他,说:“他在双溪毛糯监狱时,不肯见我。”RPK转身上楼,边走边喊:“哎哟老夫老妻还要见来干什么?”“我唯有送一张字条给他。”上面写着,我就在外边,等你见我。我每天会来两次。

“结婚35年,我太了解他愿意为真相、正义和自由付出多少的代价。当他不愿意见我,我已经怀疑他会走最剧烈的一步来控诉政府。”这一步,就是绝食。

Marina的样子瘦瘦弱弱的,但我认为她是RPK最重要的精神支柱。面对RPK的唠叨,还有埋怨从拍拖期算起,这张脸已经对了足足40年,她依然温柔的笑。直到RPK偷眼望老婆,然后自己收声为止。我相信,她的平静是因为她心中知道丈夫说的是反话。

因为在丈夫的部落格,透露了这么一句:“我不能见她,因为见着了她,会让我心软。”他害怕她担忧的眼神,会让他没有办法继续对自己狠心。一个男人,唯有在很爱一个女人时,才会软化在她的沉默不语当中。我这么的相信。

轻轻的,我问,你有没有问过,为什么是他,而不是其它任何人?Marina 的反应跟RPK一样:“谁是其它人?”她说,她已经看到一个巨大的改变了,现在放手等于一切要重来。“他们依然狂妄,即使失掉五州政权还是一样狂妄。”

“他们完全没有改变。我想如果现在再来投票一次,整个国家的政权都会输掉,因为他们并没有从错误中学习。他们还是认为这一次他们没有输,只是赢少了。”

她知道RPK在牢中被恐吓,她也会害怕和无助。“我们做的每一件事都有代价,RPK就是我的代价。”牺牲,她说她已经准备好了。在这剎那,她的眼睛有泪光在闪烁。 “总得有人带头。一些朋友说他们失望得想要移民,可是为什么我们要走?”

真的,这是我们的国家,让那些少数的坏人走好了,让大部份的好人留下来。

她说,欢迎政府起诉她的家人,但她们绝对不会离开这个国家。“这么资源丰富的国家,本来是人间乐土,如果是因为一小撮人让我们痛苦,那么我们一大群人就要做到让他们自己滚蛋。他们走,我们不走,这就是改变。”

“我没有太多的话讲,我只是希望大家,尤其是为人妻为人母的,跟我们一起对抗不公正。”她说,只要知道外头还有很多好人在默默的支持RPK,她就能够坚强的走下去。

他的苦不能白吃。即使是现在,我还彷佛听到Marina Lee在我耳边小小声的说。

文:林二妹

2008年10月17日星期五

马来西亚公民权益行动:第三行动计划——整军待发、重新出发

出处∶Malaysia Civil Right Actions
原题∶Action Proposal #003: Regroup For Another Strike
作者  ∶
发表日期∶10-10-08
翻译  ∶西西留

西西留:以下文章为《马来西亚公民权益行动》的萧大大要求翻译,这是个非常好的计划,同时作为国民,这项软性的社会运动计划书非常适合各阶层的人士参与,请大家响应这个运动,为了我国的未来,请共同打倒这个野蛮的《内安法令》,恢复我国的司法公正。

拉惹柏特拉(RPK)自9月12日至今,已经身陷牢狱达二十八天之久。各界人士已经在为释放RPK伸出援 助之手,无数的电话、文章、静坐会、讨论、论坛、示威,甚至有人辞去内阁职位,这些都是为释放RPK而做出的努力。可是,事实上RPK目前依旧被四面钢骨 水泥墙所包围,蹲坐在一个8平方英尺的空间中。现年五十九岁的RPK在上周刚刚度过他的生日,他被孤立在隔离间内,所提供的食物非常恶劣,食之令人反胃。

在释放RPK的运动中到底缺乏了什么因素呢?国内著名的作家、宗教领袖、著名部落客、反对党领袖和学者们已经竭尽全力展现了他们对当局粗暴幽禁RPK的不满。如果您做个快速的调查的话,会发现我们领袖和著名学者所发表的新闻和文章,当中有:
峇吉里慕沙(Bakri Musa)
Beware! Cavemen Working!
Pak Lah Desecrating Ramadan

法力诺(Fariah Noor)
Eidul Fitri In Prison

阿兹利拉曼(Azly Rahman)
Hadhari, human rights, hypocrisy
Set Raja Petra free – this true defender of Islam and the rights of many

林吉祥
ISA for RPK and show-cause letters to three newspapers while 3-year Umno suspension for Ahmad Ismail – is this the Abdullah justice and rule of law

Malek Imitiaz Sarvar
Let us not forget RPK and other ISA detainee
We must not lose faith. The fight has not ended, it has just begun

Zaid Ibrahim
Open Letter to PM

林冠英
Don’t review ISA, bin it!

穆斯林专业论坛(Muslims Professional Forum)
The Qur’an guarantees Freedom of Expression, so Free Raja Petra and all ISA detainees

Abdul Aziz Mustafa
Majority Melayu dan rakyat tolak ISA

马来西亚国际透明组织(Transparency International Malaysia)
Statement on Raja Petra and ISA

玛丽娜柏特拉阿都拉(Marina Petra Abdullah)
我的肺腑之言】Straight From The Heart

这些不过是支持RPK文章中的一部分,这些文章的总字数达一万五千字,大概使用了上千个工作小时所完成。看来很明显的,这些文章都是释放RPK运动中必要的一环,可是也很明显的,这些努力都不足以使得RPK被释放。

虽然我们有学者写出了最凌厉的文章,可是依然无法成功的向巫统领导的国阵施压,以释放RPK。在反对党领袖和宗教领袖的最高层为这起禁锢行为作出谴责的同 时,我们依旧还是无法抗衡巫统所领导的国阵旗下的国家机器。举国上下已经站出来呛声,当局依然故我,是否意味着老百姓们应该鸣金收兵或是静观其变呢?再加 上,并非每个人可以像学者峇吉里慕沙那般可以写出素质极高的文章,也并不是每个人有本事影响身边的反对党领袖,比如安华伊布拉欣。我们这些平常人是否应该 就此退出呢?

因为我们的民主系统,我们还有一线希望——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虽然我们需要那些最优秀的学者来提供我们一些指引,其实每个人的投票 等同以为最好的学者,或是一位一线领袖。泼妇骂街和婉转谴责作比较的话,前者对刻薄的国阵-巫统国会议员更有影响力。这是因为这些国会议员能够意识到不满 情绪已经蔓延到基层,他们的政治生涯也将因此寿终就寝。手中的选票就是人民的王牌,民主最终还是回到全体老百姓。

在上周,美国的七千亿救市方案就完全展现出公民社会如何利用选票做出影响。尽管民主党和共和党领袖在第一回合中同意了这项救市计划,蜂拥而至的选民们呼吁 反对这项草案,在向足够数量的议员们施压后,他们做出了违反他们党领袖意愿的决定,最终导致原方案不被通过。是否这些议员都这么的仁慈呢?非也!他们害怕 失去他们的席位,因为如果他们违反选民意愿的话,他们将失去选票。

因此,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不该就此放弃,或是坐以待毙。我们应该团结起来,重新出发,寻找制胜之策。

我们在重新计划下一步前,应该谨慎探讨「行动计划二」的成果。在投票结果中,和首次的行动计划中153人参与做比较,253人参与了这次的投票。在这 253人之中,121人(47%)选择了选项二(穿着『释放RPK』的衬衫前往出席首相的开斋节门户开放活动)可是,在121名赞成执行选项二的人当中, 只有38名人士有真正的出席,我们的「说了即做」的有效率是 38/121=31%,我们的「公众注意」率是 38/253= 15%。幸好,这38个人都有优秀的领导能力,他们邀请他们的亲朋戚友,这使得在选项二中的参与者高达183人!必须注意的是这些参与者可能散布在整个门 户开放期间。《兴权会》出席门户开放的这群人获得最多头条新闻,其他参与者默默的穿着释放RPK运动T恤出现在不同的时段所带来的影响各异。一些带有悲观 意识的人可能对31%的「说了即做」的有效率感到惋惜,我认为我们应该乐观的集中在如何在下次带出121个参与者或是更多。

我们观察到一群为数38人的中坚份子极为有效率,我们同时也观察到在未来的行动计划中动员大概250人。如果我们能够呼吁优秀的学者及民联领袖们作为最高 领导层,我们能够呼吁250人作为二线领导层。二线领袖能够透过互联网,并有潜能影响4至8人参与活动。这个行动计划应该着重让你成为二线领袖,因为你有 能力强化地方活动组织的根基,作为释放RPK运动和往后公民权益行动的枢纽。

从获得回馈留言看来,我们了解到二线领袖家中小儿嗷嗷待哺,他们不同意「1-2-3步骤」中所使用的「比喻」,即是「准备枪支,瞄准目标,再发射」。大部 分人(95%参与者)认同把这个比喻修改为「分析,共识,出击」,而不用「枪支」这个字眼。因此,这个行动计划应该能够确保二线领袖所关却的饭碗和安全问 题。我们必须记住,我们在人数、创意、互联网联系以及我们的意识形态是一个优势,同时我们也必须意识到我们的弱点,比方说无法硬碰强大的政权,以及我们松 散的组织结构。我们应该定义和创造出我们的「游乐场」(或是「战场」),以作为我们的强项。

各位二线领袖们,以下是在「1-2-3步骤」中的「行动计划三」:

第一步骤:分析布局与筛选提议(10月10日——10月15日 晚上10时)

我们需要各位对以下由多个部落格中攫取的建议,提出其中的可行性、冲击力以及危险性:


选项一、
执行对国会议员的『九百单位』义务

在这个选项下,我们每个人需要做出以下动作:
一、会见您的国会议员,表示在RPK禁锢事件中,你对我们的公民权益所表示的关切。
二、在会面中,请清楚对一套的问题做出完整的询问(下有问卷范例)
三、影响两名以上的朋友跟随您一起出席

问卷范例如下:
问题一、你支持RPK在未经审讯的情况下被逮捕吗?
选择以下答案:
A:是
B:否
C:不知道

问题二、如果问题一的答案是「是」,如果我在《内安法令》下被逮捕的话你会怎么做?
选择以下答案:
A:什么也不做,因为这肯定是你的错,因为内政部长做出了决定
B:作为你的国会议员,我将会看下该做些什么
C:不知道

问题三、如果问题一的答案是「非」,你该怎么做?
选择以下答案:
A:没事
B:我会和党领袖了解看下该采取什么行动
C:不知道

如果问题三的答案是B:我会和党领袖了解看下该采取什么行动,请确保你有问他,你需要多少时间回来了解状况。

请确保您的国会议员能够获得一份已经回答了的问卷,同时,也请把您的问卷结果发送到 shiouloh@gmail.com,说明答复的国会议员身份,以及注明是否需要匿名。发挥你的想象力,应该不难想象要如何使用这些答案。我们第一步将 会把答案发布在流行的网站中,然后制造新闻,撰写分析评论,让它产生注意力,同时也可以成为下次大选的材料。这些使用方法全部靠我们的创意来妥善发挥。

我们不断的要求责任感,可是,比可以了解到,一个老板无法只是高喊他需要责任感,而能够获得他的员工的责任感。反之,他需要制造出如何让责任感能够成就的机制。这是我们确保我们的国会议员能够负责任的第一步。

这个选项的效应是通过大量的动员,公布问卷来保持国会议员的责任感。基于我们过去的记录,我们也许能够获得三百个以上的会面。另外一个衍生的效应是我们如 何使用这些获得的答案——未来计划的候选。为何叫做『九百单位』义务呢?这是由250名具有潜能的第二层领袖中,再获得20%的进展后,再加上他们每人的 两位朋友所获得数字。

风险分析:毫无风险,会见国会议员是公民的义务。


选项二、
向赛哈密投出1800只飞镖,加速他的下台

在这个选项下,我们需要至少做到两个以下的事项:
一、电话联络首相署办公室(03-8888 8000)
二、写信给著名作家、部落客
三、电话联络或是会见国会议员(联络资料在此

在这个选项下,我们每个人至少需要影响两名以上的朋友进行上述活动。

在您的会面或电邮中,请表示出您对内政部长失去了信心。您也应该对他不称职的表现,赛哈密在事件中这样解释:「使用《内安法令》逮捕你是为了你的安全」, 对于内阁中竟然有这种人,你感到这是作为国民的羞耻;以及在没有妥善调查下逮捕郭素沁议员的悲剧性错误。同时请表达出作为一名关心国家的国民,你要求我们 「挚爱」的首相将他开除。写信给著名作家及部落客的目标是为了告诉他们民愤不可违,以及呼吁他们(也就是我们的一线领袖们)写出更加具影响力的文章以谴责 赛哈密。让我们对赛哈密的不称职的表现制造舆论课题,而不局限于RPK被幽禁的事件。

这个群众行动的目标是观察是否我们能够制造出裂痕,最终导致赛哈密的下台。首相还有剩下的五个月限期,『四楼公子哥』可能会发现赛哈密所激起的民愤实际上 是个良机,为了显凸出他的胆识,开除赛哈密可作为代罪羔羊。其他国家的政坛也有这种现象,最高领袖会选择在他的幕僚中挑选一位作为代罪羔羊以熄民愤。开除 赛哈密也提供了『四楼公子哥』在没有多大损失的情况下获得一个机会卷土重来(这并不是表示我们想春游很多的希望)。为何叫做1800只飞镖呢?这是由 250名二线领袖,再假设获得比前一次行动计划中人数的增长20%所获得的数字。

250 x 20% = 300人

300人,每人带出2人,总数为900人

900人的一倍为1800人

一些政治生涯即将结束的前领袖,比方说戈尔巴乔夫,在他卸任前的一个月,通常会做出亲民的动作。

当赛哈密被开除后,我们要求释放RPK的呼声将比较容易被接受,因为到时国阵政权能够把错误都推到赛哈密的无能,政府对编造故事的能力是一流的。

风险分析:我们只是在执行国民的义务,开除赛哈密的决定还是依旧回到『四楼公子哥』身上。如果『四楼公子哥』最终开除了赛哈密,记得给予他们一些掌声鼓励以显示他是个「男子汉」,这是他在巫统内部挨揍后所渴望的鼓励。我们一点也不恨他,不是吗?


选项三、
向伊曼提供「九百人次声援」,以让他们出来支持RPK

在这个选项下,同时也是在上次行动计划中第二多人支持的项目。这个选项要求那些笃信伊斯兰教的人士会见至少一名伊曼或是直属的宗教教师,对RPK被捕猥亵 了伊斯兰教表示出您的关切,同时,也告诉您的伊曼,对于RPK揭露了穆斯林的弊病,并不会因此而使您对您的穆斯林友伴们的爱心有所缺减。除了和伊曼展开对 话外,此项目要求你影响至少两名朋友以上共同进行。如果您不是穆斯林,此项目要求您说服至少三名以上的穆斯林朋友执行上述的对话。如需要的话,可使用此建 议书中开头引用的文章。

初期效果分析:基于我们之前的投票结果,此项目应该能够获得大概900人响应这个对话。此群众行动应该会对当局使用《内安法令》禁锢RPK所造成的诚信度降低。

风险分析:毫无风险;您只是和您的宗教导师进行对话罢了。


选项四、
组织支持RPK的聚会,把「投标者」(一千人)做四倍增长

此项目要求我们每人与您有共同理念,对RPK或是司法公正课题抱有共同看法的朋友一同进行。当然,组织人需要为这个小组做些花样。来吧!为了这个小组,我 们需要这里的部落客们提出意见!除了这些生动的部分,把你认同的RPK的文章和上述链接散布出去,同时开始讨论。这个选项的效果将无法直接影响RPK被释 放,可是,我们需要这样的小组互相支持,建立起组织观。在您已经存在的朋友群众开始组织这个队伍将会是不错的选择。如果我们每个人在小组会议后能够邀请三 个以上的朋友共同参与《马来西亚公民权益行动》的话,那我们可以很轻松的就能够达到未来的一千人的「投标者」人数。

风险分析:因为这个小组是你和朋友间的事,因此不会有任何风险。同时,友情得以巩固,因为普遍意识上我们需要互助互利。现代社会的近乎完全的「自给自足」(self-sufficiency)导致我们之中有人会觉得独立存在的错觉。


选项五、
目前无动作

如果您觉得其他的选项并不适合或是因为其他原因而觉得没有效率的话,您应该选择这个选项。


在第一步骤中,您被呼吁对上述的选项中的可行性、冲击力和风险进行留言和辩论。作为群众行动,通过这些建议,我们也能够对大家详解所执行的各各项目。

第二步骤:收集共识(10月10日至10月17日 晚上10时)

请在10月17日(周五)晚上10时对上述选项进行投票表表决。链接在此(网页左上角)

但您投了票,就是您对您的马来西亚同伴们的承诺:你我已经做了我们该做的部分,在某个点上,我们将会「见面」。您不是在为起草这份建议书的作者做出您的承诺。

如果(因为某些原因)您无法承诺参与这项行动的话,您应该投选『选项五、目前无动作』。

第三步骤:每个人执行得票率最高的选项(10月18日至10月23日)
请在10月17日(周五)晚上11时,查阅《马来西亚公民权益行动》查看得票最高的选项。我们会在较后关闭投票。

为了达到最高的冲击力,我们高度建议执行得票率最高的行动,即使您所投下的选项并未获得最高的得票率。这是我们如何在群众运动中获得最大的冲击力(如果您的时间和资源充裕,您当然依然被鼓励执行其他的选项)。

选项的投票应该在10月18日至23日之间执行,因此,请您回来这个网站对行动结束后的检讨做出表决,这将让我们能够对群众运动的效果获得回馈,同时能够提供我们改善的方法。


亲爱的马来西亚同僚和潜在的二线领袖们,

不像大部分的一线领袖那般,当您涉入公民运动的时候,您需要顾及柴米油盐、您的安全以及您的前途。这份最新的行动建议书就是为您而设,这个行动计划书需要你发挥您的领导能力,引导您身边的朋友。

我们的一线领袖们已经做出他们该做的,现在轮到我们这些潜在的二线领袖们在我们的能力范围内作出我们的行动。这个行动计划书扮演着引导我们取得最佳的效果。

我们需要参与的志愿者们进行两项指导方针:

一、将这封行动建议书翻译成马来文、中文和淡米尔文。
二、详细的编写未来的行动计划书,将它发送给我们以作为合并。
比方说,如果在行动计划/建议项目中只是写着「提名RPK为诺贝尔和平奖候选人」之类的字眼将不会达到预期的效果。我们需要详细的叙述,告诉我们每个人具体的做法,平衡我们的能力,就像在投票中所显示的那样。

请订阅《马来西亚公民权益运动》小组的行动更新,目前我们有超过70人注册订阅,如果您担心暴露个人隐私(比方说正式姓名)的话,请在申请一个免费邮箱以获得行动更新。

让我们开始行动吧!


2008年10月11日星期六

Hail this anak Bangsa Malaysia! - 中文版

原文:http://harismibrahim.wordpress.com/2008/10/08/hail-this-anak-bangsa-malaysia/

我坐在这兴高采烈的读大家贴上来的帖子,寻找娱乐大概8个月之之后,我开始问我自己,我到底在干什么?我是不是只想找些乐子,看人家在那边对政府穷追猛打而我则坐在这里无动于衷?

*这只是RAJA PETRA KAMARUDDIN**一个人的战争吗?***
*难道我不是马来西亚人?***
*我是不是应该做多一点点?***

也许我并没有尽我的努力去支持他。也许我给自己太多借口了,没空啦没时间啦要工作啦。*借口实在是太多了*

讲真的,在过去几天我因为没有尽到一点努力,没有到法庭去给他加油打气而觉得自己面目可憎。想想看,去到法庭然后只是看到寥寥可数的人在那边默默的守着。难道我 们不应该多点人走上街头给他支持吗?
我的良知在鞭策着我。

我们沉默的大多数人(也可想而知是更聪明的一群)已经沉默得太久了。这就是为什么巫统如今变得这么这么这么的强大。
是我們心甘情願地在沉默之中將權力交給他們。這不是太悲哀了嗎?

我不再想找借口。我决定了明天要到法庭去。我会早早就开车,希望在早上8点的时候抵达法庭。从照片上看,我见不到太多年轻人。我认为是RAJA PETRA KAMARUDDING帮助我解放了我自己。生命的重心并不在于我一人 ── 是的,这就是他所教会我的。

我也要感谢Haris Ibrahim恳请/哀求我们大家走出来。我哭了一整夜,想着自己做的实在太少和我原来真的很自私。

有鉴于此,明天我将会在法庭跟你们见面。
请与我同在,绅士与女士们。
除了上帝我们不需要恐惧谁 ──这是我向RPK学习的
爱你RPK
明天让我们第一次相见

如果你是真正的马来西亚人……

请阅以下全文并发送它,跟你所挚爱的马来西亚人分享。谢谢。
原文摘自>>http://mt.m2day.org/2008/content/view/13626/84/


RPK今天有一位特别的访客,Siew Hoon。她是他在双溪毛糯Bt Rahman Putra住家的邻居。Siew Hoon患有眼疾。12 年前,在生小宝宝的时候,在视觉和宝宝之间,她选择了小生命,而结果是,今天她的双目失明了。

虽然患有残疾,但她还是摸索着到了法庭来给RPK支持。看到他们相拥,让有幸见到这一幕的我们深深受到感动。

Siew Hoon告诉我们初初搬进去BRP跟RPK做邻居时的一些体验。当时,当地的屋子常常被爆窃。RPK自动自发的搞起了睦邻计划来轮流守夜,保护大家的安全。"那就是RPK。" Siew Hoon
说。他非常关心邻居,经常不平则鸣。有一次,她跟孩子独自在家,一个不懹好意的小偷爬到她的屋顶。RPK跑出来然后冒着生命危险,跟小偷单打独斗,还把坏人赶跑了。Siew Hoon
报警,警方还反问她:"那你们有没有捉到小偷啊?"她说,警方根本不关心市民的安全,反而让市民自己去福祸自理。

还有一次,大约是10年前,当安华依不拉欣因为鸡奸案而被捕时,RPK向她解释,安华并不是那样的人。在学院求学时,据他所知安华并没有那样的性取向。RPK后来设立了以释放安华为主题的网站,为他正名。他经常都打救落水狗。

之后,他成立了Malaysia-Today这个网站来为我们马来西亚人民争取权益。现在,他身陷囹圄,Siew Hoon
重复的说,我们必须走出来,展示我们对他的支持。"如果,我一介盲人可以做得到,正常人更加没有做不到的理由。"
2008/10/10 kent chong

狂人之妻Marina Lee(3)

Marina说,改革是为了下一代而体现的大爱。因为爱不是用嘴吧来讲讲的,与其把孩子送到陌生的环境重头开始,为什么不为他们塑造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我们也是有孩子和孙子的人,我们希望这个国家对我们的后代子孙来说是个可以快乐生活的乐土。”

不是为自己。她强调,他们老了,世界各地都去过了,现在是为下一代着想的时候。

她说,生命是有起有落的,不是每一天都是快乐天,但是做夫妻要坦诚相对,尤其RPK是个急性子,也许是传承到了他英藉妈妈有话直说的优点。“所以很多人说Petra很头风……”我们大笑,Marina笑得最久最大声。

“可是谁在将人民分等级?为什么华人要当二等公民,我们要的是每个人都是马来西亚人。”当然,作妻子的会忧虑,但是在没有办法不爱他的时候,你就要学会放手,让他自己走。“力量,也许是来自一连串的事件。”

2000年,他们为被援引内安法令扣留的依占在甘文丁点蜡烛。RPK负责拍照,她坐在一旁等他。突然警察杀到,她被带到牢房过了一夜。第二天打探到消息的RPK在警局找到她,警方放了她,但却扣留了他。

事后,RPK也在ISA之下扣留了两个月,“这件事让我有点气。他就记者一样在拍照,为什么这样也要中ISA?”物极必反,自此之后,他们两夫妻反而变得更活跃。“我以RPK为荣,他的想法的确改变了一些人,让人们勇敢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她说,丈夫告诉过她,即使要为讲真话而付出坐牢的代价,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大马有所改变还是值得的。“我们到的每一个地方,都有人争着要跟他握手,请他继续写真话。我有时感动到流眼泪。”

但是,作为妻子,丈夫被捕的忧心忡忡,是永远也没有办法学会习惯的。“我希望可以忘掉这些恶梦,但是我告诉你,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丈夫又会被捉走的心情是永远忘不掉的,只是我们的自尊不允许我们告诉你其实我们有多痛。”

“他们想捉RPK很久了。就算不是现在,总有一天会被捉的。”她祈祷,希望马来西亚不会再有妻子和母亲,经历跟她同样的痛。

“有没有人想过,当妻子明明知道丈夫此去凶多吉少,但依然必须陪着他到警局报到的心情?我还没有忘记在2000年,他们如何当着我的面,残酷地殴打他。”但是,基于对丈夫的谅解与爱,有些话她根本不能讲。

Marina知道她的冷静与沉着,即使是装出来的,也能够让RPK坦然面对未知的将来。“他应该也感受到我所感受的,所以一路上我们都沉默不语。”但是越靠近目的地,她的泪水就越是满溢。不是因为害怕或伤心,而是为了决意要跟丈夫一起打拼更好的明天而感动。

她很高兴5月份丈夫可以安然无恙的全身而退,可是她也没有忘记风雨欲来前是特别宁静的。Marina的职业是出版商,但她承认自己不是一个认真的出版人,开业到现在只出RPK的4本书,而且是通过朋友卖,连书店的架都没有上到。

2008年10月8日星期三

狂人之妻Marina Lee(2)

她笑着说,爱情是没有办法预测的。有一个狂人当老公,头痛吗?Marina笑:“我支持他多过担忧他。但是我没有后悔。我们的家庭幸福快乐。至于他的决定……我们讨论过这些事,而且也知道有多危险。”

“有些人认为他出生皇族就会有人撑腰,但其实不对。”频频被捕,证明他跟普通人一样。“在我们背后的是人民。”她说,在发动《一人一块运动》的首两个小时内,就收到了25千,证明人民的力量。“我只需要5千,这笔钱太多了,只有马上停止捐款。”

可是,一直到下午,陆陆续续坚持着要进来的一块钱还是很多。

结果交易太活跃了,还被国家银行怀疑这是洗黑钱的活动。她用不可思议的语气说:“一块钱的洗黑钱活动?”Marina强调,要求一块钱是因为整个运动,着重的是人民的力量,而不是金钱的价值。“我们要让政府知道,是人民在推动这一切。”

“这是给政府的讯息。如果还不够,我们会继续发送讯息给他们。”她感叹,很多人会说自己要找吃,无暇参加改革。“我跟Petra也是要找吃的人,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移民,那为什么不改掉少数人的恶行,让大家可以住的安心?”

2008年10月4日星期六

狂人之妻Marina Lee(1)

认识时,她14,他17。

花一样的年华。 “这是老天的安排,我们见到了,然后我们click到。”讲到爱的陈年往事,就一直含羞呵呵笑的Marina Lee说,当年她住在龙蛇混杂的十五啤,RPK则住在高级住宅区孟沙,但他最爱到十五啤玩探险的游戏。

“有一次在街上遇到我,就这样……。”她笑着不肯再多说。青春时期,他们喜欢旅行、骑脚车、行山。从14岁一起玩到18岁,有一天他突然求婚。她问妈妈,大人没反对,婚事就这样办起来了。

18岁结婚,19岁她就当妈妈了。结婚时,因为不够岁,还是妈妈代她签的名。“当年年纪小,也没有想过一个理想丈夫应该是怎样的。当时他父亲刚去世,在一起4年后觉得他还好,就结婚了。只是那时没有想过这段婚姻会维持这么久。”

2008年9月30日星期二

狂人RPK访谈精华摘录 (7)

RPK:下任首相是凯里

“阿都拉巴达威的首相位子当得越久, 他的女婿凯里就越有机会当下任首相。”

“如果要评论未来的首相人选,我的排名榜是(1) 凯里、(2) 东姑拉沙里、(3) 慕尤汀、(4)安华和(5) 纳吉。这个排名榜当然会依据各种因素的改变而有所改变。最主要的当然是要看伯拉可以掌权多久。如果他还能在位多10年,那么凯里当首相是指日可待的。”

原文已刊登于风采杂志

狂人RPK访谈精华摘录 (6)

马来主权的消失?RPK:“车大炮!”

RPK说,最近巫统一直在玩弄马来主权消失,华人开始当家的危险课题,甚至有消息说巫统的元老俱乐部建议要用513手段来重整马来声威,但这只是巫统单方面的车大炮,因为马来主权不减反而增加了!

“国阵最好的成绩是2004年,巫统赢了110席国会、回教党9席,公正党1席,全部是120席。这次的马来国会议员是巫统78人、回教党23、公正党20,全部加完有121个,所以308大选是马来主权最抬头的一次!巫统还吵什么鬼?”

我被RPK的智机和精打细算引得狂笑。他说,应该抢天呼地的是华人和印度人。的确,马华少了一半的议席,国大党伤亡惨重,民政更惨,输剩陈莲花一个。“OK啦,巫统只是不再独大马政府主权,但人民认为那样更好,因为一党独大保不了人民的利益。”

“巫统跟马来人讲政权落在华人手中了,他们说情况跟1969年一样,所以应该用同样的手法来解决问题。哎哟讲到这样严重,为什么513搞不成啊?因为,事实是巫统不能再让马来民众走上街头了,就算不是全部,但也有大部份的马来人在对政府冷眼旁观。”

“我们马来人也诅咒那些愿意看到流血事件,以保障本身利益的少数马华党员!”

狂人RPK访谈精华摘录 (5)

RPK:回教法不可能出现

“我讲过太多次了,Hadi Awang不可能推行回教法,因为回教党根本拿不到150个国会议席。实际上,民联全部加起来都拿不到。听好好,回教党要最少150个国会议席才能修改宪法通过回教法!”真的,除非你立心要干案,不然奉公守法的人怕什么回教法?

狂人RPK访谈精华摘录 (4)

有多少内容是真的?RPK:信不信由你

我一时口快,问他的网站爆那么多料,到底有多少东西是真的。这件事教会我一点,就是永远不要跟RPK辩论,因为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又记忆力惊人。你是不花口水啦,不过他的口水会浸死你。

“巫统也说部落客都是骗子,无业游民、吃饱没事做的主妇和想买便宜机票的人嘛!2005年,Malaysia Today说凯里会打林茂州议席,是,我们骗人,因为后来他打林茂国会。”

“2006年我们说伯拉会在2007年3月娶珍阿都拉,我们骗人,因为他在6月才娶。2007年大概7月,我们说大选会在2008年3月15号,结果投票日是3月8号,我们错了7天。我们说反对党会赢90个国会,我们骗人,因为只赢82个而己。”

“我们说反对党会拿下吉兰州、丁加奴、玻璃市、吉打和槟城这五州的执政权,我们骗人,因为丁州和玻璃市没拿下,换了霹雳和雪州。不过还是五州。所以,信不信由你!”

狂人RPK访谈精华摘录 (3)

RPK:谁做都不要紧,做好最重要

“将人民分门别类,以种族和宗教来分而化之是谁的错?”
RPK指责火箭也是其中一个促成种族政治出现的政党,因为竟然还有华人区一定要有华人代议士的想法,证明大家都是嘴吧讲,没有做好准备去实现团结的理想。

他说,要等到在猪跟狗通街跑的华人区也肯让马来人做代表,让华人去到话望生也会大胜的时候,才是真正的马来西亚精神。“雪州不是因为有人要跟种族比率来分行政议员而闹到多多事吗,哎哟,谁当都不要紧,最重要是能够作好事不是吗?”

“就是因为不够分,所以才有不如议长给华人当吧的建议出现。只要给我的统统都是好人,为什么不能给我10个华人或者10个马来人?但是火箭在喊,他说你不给我多一点,下次华人就会用选票来惩罚我们。”

“火箭忘了,人民才是老板,这次扶得起你,下次也可以推翻你。人民否决国阵的3分之2议席是因为你们的承诺。所以下届大选人民要看的是成绩,而不是在比肤色。”他说,火箭老早以前就发起了人民才是老板的运动,但一直不见成效。

如今的改变,是因为部落格让华巫印看到彼此的心声。“只差3%的议席,民联就取下中央政权了。森美兰州只要再多三个议席凯里就变反对党了。”要不要把首相的女婿凯里变成反对党,他说,你们自己决定。

狂人RPK访谈精华摘录 (2)

RPK:没杀过人的人怕什么?

他说,5月头巫统在总部开会讨论两件事,一是安华是不是真的有30到40个国阵国会议员跳槽。第二,RPK是不是真的有马来高官涉及炸尸案的证据。“巫统的结论是,这两件事都不是真的,因为如果RPK有证据,大选时就拿出来了,安华也不会等到九月。”

“我的问题是,他们为什么要开会,如果这两件事不可能是真的?如果我说你杀了人,你会紧张到召集全世界来开会想对策吗?没有干过的人,会一笑置之,或甚至骂我是疯子。”除非,他说,你是真的有杀人。东窗事发了,不得不想办法自保。

“ 如果纳吉是清白的,我就绝对不可能有他涉案的证据。所以如果他们要想办法知道我有没有证据,那意味着什么?”他说,有很多政客和商业巨子将大部份的资金移到外国,因为他们也不能确定这个国家还有希望吗。“可是,这是有钱人做的事,在巴剎卖菜的穷人呢?华人回不去唐山,又没有钱去旧金山,难道叫他们去荷兰?”

他强调,令华人觉得国家没希望的是巫统,尤其是在经历2004年大选之后,就狂妄的伤害友族。他认为,华人不是没有怨言,但一直以来只在肉骨茶檔发牢骚。以前人民会双头蛇,表面支持国阵,暗地里投谁没人知道,但今天人民会直接向反对党竖姆指。

这意味着,人民不再隐藏情绪。“也许是网络教会了我们诚实的看待自己。所以现在的人把反对党的党旗插在自家门口,还要大大声的问警察so what?”改变人心的因素很多,他认为网络也是其一。还有,部落客连三接二的被控,也撩起了人民的怒火。

“当政府还继续用513来吓人民,你以为年青人会怕吗?他们根本没有经历过这些。” 50年过去了,他说连中国的经济体系都从共产主义转化为资本主义了,而当权者却没有明白谁才是老板的道理。

2008年9月27日星期六

狂人RPK访谈精华摘录(1)

RPK:华人不要怕

“我是马来人,但我不是非马来人的敌人。”

“接受中文杂志的访问,因为我要跟华人传达一个讯息,不要害怕巫统的恐吓。” 他强调这个国家还有数以百万计的马来人,绝大部份都是华人和印度人的朋友。

“在过去非马来人因为害怕513而投国阵。所以大选之前,各政党用母语来登全版广告,比如国大党就跟印度人说,你投反对党那就准备付出代价吧。”我跳起来,其它政党又何尝不是如法泡制?

“但是他们不敢对马来人说你投反对党就给我小心点!他们只是搞project balik kampung,送每人200令吉,变相买票。为什么不敢恐吓马来人?因为马来人根本不要513!” 他说,就算不是全部,也有大多数的马来人渴望安居乐业。

我没有出声。但是想起已经60岁还在大选后频频说如果有人要拿刀杀你请来我家让我保护你的邻居Pak Haji。还有儿女统统会说华语的Ahmad。“政府认为华人和印度人太不感恩了,这种事在1969年发生过一次,而巫统的解决方案是513 。”

“现在,以马来人的身份,我通过你,跟华人朋友说,如果巫统要搞另一场513,我们马来反对党也会出来。他要杀华人,就得先杀马来人。因为没有华人,我们大部份自力更生的马来人也没有明天。”

“你怎样确保华人的安全?”“我到99%马来人的Kg. Kerinchi发表演说,当我警告巫统,如果敢伤害非马来人,那么我们马来反对党也会跟他们死拼。结果全场数千名包头的马来人都在欢呼。我认为临场反应是最直接和真实的反映。”

RPK说,马来人准备好了,不能因为少了华人或印度人而拖慢改革的脚步。

他说,当巫统在光大搞示威抗议林冠英提议取消新经济政策时,有500名样子像外劳和mamak的所谓巫统精英在吶喊,可是场外,却有1000名马来人在冷眼旁观。这1000人是部落客和马来反对党,打算敌一动就上去血拼。

事后,还举办了一场罢吃Nasi Kandar的行动,搞到Mamak业者鸡毛鸭血,一个礼拜后发文告说自己没有参加示威。“你看,我们不是讲而己,我们还有在做。”

“国阵统治大马, 但国阵老大是巫统,所以巫统主席是首相。首相是由谁决定的?表面看来像是全民的投选,但实际上却只是193个巫统区会领袖的决定。所以要当首相,只需要囊括100个马来领袖,当然有120个的支持就更安全。”

所以,他分析国家的兴亡其实只操纵在这百余人的手中。而最奇怪的是,2600万人民,竟然逆来顺受,然后才来投诉被不公平对待。“是你们自己把权力投给马华、民政和国大党,而这些政党又心甘情愿把政权让给巫统的。”

“我认为华人忽略了一件事,少了你们的支持,巫统就什么也不是。”308大选,他发觉情况有点改变,马来人投顶着火箭牌子的印度人,以前誓死抵抗回教党的华人也叫同胞投反对票。“当三大民族跨越了种族的桥梁,就是国阵倒台的时候。”

“巫统看到Hindraf的印度人在巴生的华人庙举着的回教党旗喊Allah Akbar吗?巫统看到瓜拉吉打华人的财神像一手持公正党旗,一手举回教党旗吗?巫统看到甘榜峇鲁的马来人打开大门,让被警察追打的Hindraf躲进屋吗?”

巫统看不见的,还有在去年11月BERSIH和平请愿中,马来人在镇暴队发射催泪弹后,拖着华人和印度人逃命。因此,是华巫印三大种族凝聚他们的力量来对抗腐败。“印度人把它叫做Makkal Sakhti,巫族则称之为Suara Rakyat。”翻到中文,就是人民之声。

原文已刊登于风采杂志

RPK 系列(1)


RPK简介
全名Raja Petra Kamarudin,简称RPK,乃著名部落客,现任雪州苏丹的堂弟,也是著名电子政治论坛malaysia-today.net的编辑。曾经是大型摩托车代理商和米粮批发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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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问狂人,往往只有两个后果。

要不很爽。要不就很气。跟RPK讲话,当然很爽,不过首先你必须懂得在适当的时候打断他的话,不然3个小时都是有他讲没你讲。这样的很爽,会变成很气。

他的文章不是辣,而是从每一个角度计算每一个可能性,跟你摆事实讲道理,句句都顶到你没有路走。甚至,他没有忘记要尊称被指名道姓骂说涉及贪污滥权妨碍司法公正的政客。就因为这样,被他在部落格撩起的政治课题,每一个都受到网民热烈的追捧。

在BERSIH(净选盟)引领万人在皇家皇宫聚集成黄潮,要求最高元首主持正义,确保第12届大选的公正与干净时,他爆出种种皇室内幕,分析为什么本来鎗口要对准人民的镇暴队,到最后要放下鎗,协助和平示威的人士指挥交通。

结果,搞到网民半夜都要挤上网拜读。没办法,日头网络挤得几乎瘫痪,更难上得到。

巫统有些政要,在308大选后,将国阵的惨败归咎于RPK在网上的胡言乱语。他说,政府太抬举他了,不是部落客在搞搞震,也不是华人马来人或印度人在反政府,因为单一种族成不了大气候,是全国人民对政府的所作所为感到厌恶,才会改朝换代。

有人骂他狂,肆无忌惮的踩钢线,挑战政府的极限。他用那种政府你睡我独醒的高姿式,再炮制了一篇《将杀害阿丹杜雅的凶手送入地狱》,影射高官两公婆跟蒙古女郎炸尸案有关。后来,当然是被告抵触煽动法令,被带上法庭。

煽动法令的最高保释金是5千,本来告病假,因为警方传了RPK来才又匆匆销假回来过堂的法官判他缴5千块保外。连控状也是他在法庭等了几个小时后才出炉,气得他拒绝受保,原因是他没错 。

第一,他说如果写得不对,最多是被当事人起诉他毁谤,那是民事案,为什么当事人不出面,要由警方以煽动法令来提控?第二,他说他没有钱。这个人,因为言论太大胆,电脑被警方取走过4次,他次次都舍得花几千块买新电脑来让网站重新开张。

没有钱,他竟然说自己没有钱?不过你别讲,其妻Marina Lee在网站展开《一块钱运动》
来救助RPK,结果才一个下午就筹到30多千。钱是有了,不过他还是不肯出来,而且还搞绝食,不肯跟任何人包括妻子见面。

这笔钱,后来成立了《部落格辩护基金》,为将来惹上官非的部落客提供法律援助。

再后来,他在牢房时被两名涉及蒙古炸尸案的被告认出来,大声叫骂恐吓。弄到狱卒食寝难安,怕他在牢中出事,又拜又求的叫他写字条请妻子来担保。妻子来了,还得忍着心酸,扮作无事的问他:“如果你不想,我就不保你。”

明明是趾高气扬的逾时不候,但庭警为了送走他,特别OT帮他搞担保。

不过人家他还不肯罢休,6月18日他在吉隆坡高等法院作了一份法定声明,宣称副首相纳吉的妻子曾在蒙古女子阿尔丹杜雅命案现场见证这宗谋杀案;他也说,一位统治者、首相阿都拉巴达威及其女婿都获知此事,再一次引起涛天巨浪。

发电邮问他可不可以接受访问。他的回邮只有三个字,译成中文,就是“好。时、地?”见面的第一句,我问他知不知道大把人在网上骂他一块钱是办不到过账的?手续费比捐款还要贵,给多了他还要骂你,因为他只要一人一块。

他仰天狂笑。“我就是要大家即使塞车排队都要走出来,告诉政府我们人多势众。”

实在狂得没人有,而且还是个已经子孙满堂的阿公级狂人。坐在他不算豪宅的家,呷着用华人kopitiam瓷杯来盛的西茶,我听他讲故事。“有些事情,总得有些人来做。”你会不会太疯狂了?我用mad这个字眼。

RPK有点气,反问我谁人身上没有流着疯狂的血。说地球是圆的人还狂到被人用火烧死呢,哥伦布如果不狂也不会发现新大陆。“我吃过看过玩过享受过还活过,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他说,他父母45和46岁就死了,他活到今天58,有赚了。

“我父亲来不及看媳妇,可是我连孙子都抱到了,去过麦加10次,连中国都去了9次。”还有,他说,带着Yamaha摩托车队横跨欧洲,也跟妻子驾货车在欧洲周游列国,疯狂事都做尽了,此生更有何求?

于是当安华犯上肛交案时,他大胆到在麦加、芝加哥搞示威公然对抗马哈迪。也曾经走上街头骂沙地阿拉伯和美国政府。“人如果没有一点头风,会用肉体去挡催泪弹吗?”他用广东话来强调头风两个字。“当然我非常清醒,知道我在做什么,将面对什么。”

他说,狂人其实不狂,因为这一切都是计算的结果。“这样大胆的文章,当然会有这样的下场。”狂人的妈妈是英国人、妻子是华人,而他,则是白皮肤的马来人,讲非常华人的马来亚式英语,句尾挟杂着很多的啦哇哟哦嗨噢。

还有,他不是天生的光头。只是因为被捕会被削光头,人家剃又没有他自己剃好看,索性把整张脸的毛全部刮掉,天天为坐牢做好准备。“剃光后才发觉光头驾大摩托车更爽,要不然KL塞起车来,我的摩托又大辆喎,卡在车子之间晒太阳,热到头发都滴出汗来。”

他前几年被老婆逼着卖掉摩托,原因是怕他被在马路被人埋伏。他用失去心爱玩具的遗憾语气说:“她说人家在路上随便踼一脚给我翻摩托那我就不死也半身残喎。”结果现在出入都由老婆接送,因为他觉得驾车没有骑摩托的不羁浪漫和feeling。

出位的言行当然很令家人担心,但有时我们会想不明白到底是他还是他的文章为他惹了祸。“伯拉承认他在大选输了电子战。而在我被捉的三个礼拜前,巫青PJ北区会副主席在会议上做了一个结论,政府一定要捉RPK。因为malaysia-today是一个祸首。”

被人恐吓,你想你安全吗?他老实说他不知道。
气氛沉重起来。然后我们讨论到值不值得的问题。“还有谁愿意做你告诉我?”我哑口无言。“我的叔叔是已故最高元首,堂哥是苏丹,他们都上门来大肆搜索3次,这是第4次了,他们认为应该先告了我再说。”

“很多朋友说,哇你这样的身势都中招啊,但其实ISA我也中过了,在警局里面当着我老婆还被殴打。”讲到这里,他因为激动而哽咽变调。“报警也是石沉大海。印度人或者是你被捉到里面去,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吗?他们打到你漏大便啊。”

他问,你知道有多少印度人到警局只进不出吗?然后尸体在河中发现,又或是离奇自杀。“在里面怎样自杀?你被脱剩一条底裤而己,你用什么来上吊?”他说,虽然是皇族,但在44个长辈中,只有一个当苏丹,其余的43个全部都要打工来养活自己。

“我的女儿到英国念书,每分钱都是她老豆辛苦赚的,不是每个马来人都靠政府养。”他说自己非常的不马来人。“就像人家讲的,我连马来人的样子都没有,像像杂种。”他用诙谐的语气说,人生自有定数,要活的人就注定死不了。

如果有定数,你还斗什么?我顶他。“人会死是注定了的,但这不等于历史不能改变。”在某个程度上,他信命,但也不完全尽信。因为在面临抉择时,你的决定左右你的未来。“你决定不害人,就不会有证据存不存在的烦恼。所以不要拿讲真话的人来惩罚。”

RPK说,指他是安华的人是不对的,虽然他先后架设了两个详尽到连律师都要找他提供资料的网站来呼吁释放安华。如果没有利益,干嘛要为安华的自由这么费思量?他用那种“你很奇怪咧”的眼神看我:“非常简单,因为安华不应该坐牢。”

“控方应该证明被告有肛交,而不是叫被告证明自己没有肛交。就像巫统,你要告马哈迪你用他犯的罪来惩罚他,如果你让他坐牢是因为他骂巫统,那么我支持马哈迪。”

RPK说,有时候他不觉得自己是个部落客而是个演说家,因为前者写的多是个人私事和琐事,而他只是想要有一个跟人民说说话的空间。“部落格可以让大家留言和讨论,赞同不赞同,也要让人家有发言的机会嘛。”

于是他在2005年一个13号的星期五(513?)架设了malaysia-today。第一篇文章,他预测安华会被释放,而法官的判决是二对一,女法官投反对票。结果成绩出来毫无差错。这个网站也就一直红到现在。

他唯一被网民骂的,是东西太长。关于长篇大论,他有这样的解说;很多人骂我老是没有办法扼要的说故事,可是我完全觉得这是大马教育的错,自小学起,老师就会用一句话开头,然后叫我们用1800字来写一篇作文。所以从13岁起,我就被训练成短话长说了。

狂人有非常动人的文笔。读他在牢中4天的故事,读得我鼻子酸酸。不,不是因为他在牢中被虐待,而是在他的笔下那些在牢房里面等待公正的脸孔,每一张都活灵活现的出现,深深的触动人心。

他说,在监狱他交了很多朋友;一个犯下绑架罪的印度小伙子都自身难保了,还一直问可以为他做什么。印尼人妖拼命的从隔壁仓伸手过来叫他sayang,而一个洗黑钱的华人追着他要签名。还有一个飞机师到处为他找老花眼镜好让他看书打发时间。

当他向大家喊Makkal Sakhti时,连狱卒都向他竖起手指公。“大家都叫我回家,继续用笔来揭发这个国家的真相。我非常感动,因为绑架犯杀人犯都知道Makkal Sakhti的意思,而且希望这句话传遍全国。”

“在外人看来,这些是被遗忘的人。在监狱内你没有名字,你只是一组号码,但当你几乎成为他们时,你会明白他们跟你一样,希望有公正、公平、民主、言论自由和有更好的马来西亚。是,他们是犯人,但生命没有给他们太多的选择。”

“也许,有些是为了贪婪,但更多的是因为生活逼人和走投无路。”

除了感性,狂人同时还是一个乱人,他会访到一半丢下记者,自己一个人跑去搞电脑。在楼下也听得到他在楼上敲桌子。叫他跟太太合照他会假假生气说对足了40年还有什么好拍的,然后在妻子盛装打扮出来后两眼瞪大嘴嘟嘟扮飞仔吹口哨。

访问做完了,追他要照片,送了n个电邮他没回。后来电话接通,我吼他干嘛不回我电邮。他也吼回我,电脑都被充公了嘛!天天有稿上不过没有电脑回信给我?实在是给他激到。最后他还会吓人,你送电邮啦,等下政治部的人开我的电脑查到你是谁你就知死。

屋子的墙壁上挂了好多镶在玻璃柜子里面的匕首和剑,客厅茶几下面都有。当中,还掺杂着他闪着金光的祖传马来短剑。他好像怕我们误会,举起手来喊:“纯粹是古董!”

我笑,我们普通人只想吃一口安乐茶饭,谁当权耍剑弄鎗与我何干?结果他慷慨激昂:“你的一生都在被政治影响!你的小孩很可能考到11A可是进不到大学,因为政府大学进不到,而你没有能力送他出国。”

“马来小孩考6个A,驾保时捷上学,还得到政府奖学金,将来毕业了是国油的大主管,你孩子因为是华人,所以在街上卖VCD。你说,政治重要吗?”他还想再说,我已经把采访簿子合起来。背后,不知道是谁,但是我听到有人在激动的拍手掌。

还有什么好说的?现在,轮到我们扪心自问,我们是不是还要停留在一遇到有事不开心就说“是这个样子的啦──”的时代?

原文已刊登于风采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