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2月31日星期三

一件很好笑同時又很可悲的事

白頭來跟我講的時候,表情凝重。

Shah住院了,他說。哦醬啊,要不要去看他?你自己駕車去啦。我一路打sms一路不是很有誠意的應。白頭說不必,他先去問問其他在公司的同事,看看情況怎樣再決定。

我懷疑他是因為我的沒誠意而這樣講。其實他們兩個的感情還算不錯,尤其是308之前,白頭三番數次都想跟他在半夜去跟撕掉藍眼睛旗子的巫統對著干,有空坐下來喝茶就一定是口水亂噴,痛罵鴨屎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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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還是多少天,我累得眼睛快要睜不開,才一堆東西般攤在床上,白頭就過來搖我。喂喂喂,你要知道阿Shah為什麼住院嗎?然後,他打開他的手機,讀David發給他的sms給我聽。

Shah has discarded today afternoon. This morning i went to visit him with Khairi. He wa poisoned by glue which he use to put his teeth back to his mouth.

我的腦袋突然叮的一聲,有一個畫面出現 ── 一個麻辣佬把嘴巴張得老大,左手拿萬能膠,右手拿著一根斷牙,對著鏡子,要把牙齒粘回去……‥

哇哈哈哈哈哈哈────

因為覺得很好笑,我狂笑起來。本來一臉愁苦十分認真的白頭聽到我笑,也吃吃的笑。兩個人在凌晨四五點用被子蓋著頭笑,聽在剛剛醒來放狗的鄰居耳中,應該非常的曖昧吧。

XXXXX XXXXX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還是多少天,白頭又問我,喂喂喂你要知道為什麼阿Shah要用萬能膠粘他的牙嗎?我說是不是chi ma kan了?這次他很嚴肅的回答,而且還好像答到要哭要哭。

因為他沒有錢修補他的牙。

那是一根假牙。因為不知道怎樣掉到地上,又好像是說被兒子踏到斷了一截。做一副新的要幾百塊,可是不做上班的時候又不敢笑,可是不笑又會被當成對客人不友善。

沒有辦法,唯有用萬能膠粘囉。

本來沒有事的,可是他忘記了吃東西的時候有食物留在口腔內,會產生酸性。這些酸性侵襲了假牙上萬能膠的化學物質,然後這些物質又跟著他的口水還有食物進去肚子。

就這樣,中毒了。

Shah是一家旅遊公司的客戶經理,兼電腦經理。沒法度,現在都講究multi-task了,一個人如果只能做一樣工是最先被淘汰的人。他們公司個個都爭著要multi-task的,當然同時也養成了一些霸著屎坑不拉屎的人。不過,那是另一個故事了。

Shah的故事是,他有四個小孩要吃飯要唸書。屋子和車子都是供的。雖說公一份婆一份,可是幾千塊的薪水在吉隆坡講真的只是杯水車薪。人的薪水呢,是永遠漲得不比物價高的。

他跟老婆學我們一樣住萬撓,原因是屋價便宜。他們兩公婆在市中心上班,天天早上天還沒亮就駕車子載著小孩出門,有的送上學,有的送褓姆。他們從萬繞一路送到甲洞,把最小的放在他老婆妹妹的家,把車子也順便泊好來,才兩公婆擠一輛停在妹夫家的老爺摩托車去上班。

送了老婆,再送他自己。除非是下很大雨,不然小小雨他們兩個都淋雨駕摩托的。原因是汽油貴,東西貴,要讓子女吃飽,那就能省則省。晚上再到妹夫家接小孩,順便換車,再一路一個一個小孩接回家。

雖然從甲洞到市中心駕車不是多花很多油,不過他說的也很有道理,如果塞車這筆數就有排數了。何況吉隆坡是天天塞車的,過年過節更加塞。看吧,今天一定塞到鬼一樣。

不是要發花紅了嗎我問白頭。白頭是特約,沒有花紅的,不過他們打長工的應該會有。白頭白了我一眼,用那種你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咩的表情瞟了我一下。那裡有花紅?來馬旅遊的人數根本就沒有政府報的那麼多。

何況,就算是有,最多也是半個月,集團裡面那些不賺錢的公司不但沒有,分分鐘還可能縮減人手。至少,是人走了就不再填。

Shah跟吉隆坡大部份(也包括我們)的白領一樣,好看,不好吃 。

開銷一闊三大,有小孩的人更死,奶粉從40多漲到70多,能吃的baby聽說一個禮拜可以吃差不多兩罐。大一點的更慘,人家有的他們也會吵著要有。就算乖乖不扭計要這要那,單單是他們的書本費補習費安親班費也是一大筆。

何況,他有四張口要吃。還有雙方的父母要奉養。

有在tesco看過一對華人夫婦,牽著一個小孩,手上再抱一個,推了半車的食品在cashier前面排隊。我偷看了一下,都是些普通的食物,米啦油啦汽水啦,最多的是小孩的食品奶粉之類的。男的先從荷包抽了三張五十塊出來。想想,再抽多一張。結賬時還是免不了要多付幾張紅鈔票。

男的向女的怨了幾句。然後,很長的嘆了一下。整個背都駝掉了。

當然,後來輪到我結賬,則是慘叫了一下,一口血直接噴出來。米從以前我們買最便宜的14.70,起到28了。這是100%。而且是要手快才有,手慢的還搶不到來買。

雞蛋是從去年的一盒4.80漲到今年的差不多8塊,也是幾乎100%。麵包最可惡,從1.39九粒,賣到1.89,起了5毛錢。可是,那個麵粉才起1毛錢一公斤啊!你問商家,商家還大條道理咧,油起了成本高了,就算麵粉不起,麵包還是要起的。

錢不夠用這首歌現在有多少人在唱啊?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唱了好幾年,而且還好像越唱越起勁。這只是生活費而己哦,還不包括醫藥費。

最近遇到很多年輕人,問為什麼好好的人不當,要做卡奴啊?是不是貪美愛名牌,說?!有一半的人喊冤。他們說,信用卡早就不是拿來買心頭好了,很多時候是為了應付當公司越來越不準時出糧時的生活費。

電話單,刷。水電費,刷。打油,刷。生活費,刷。吃飯,刷。

嘩吃飯也刷卡一定是吃超級好料啦!他們好像要哭出來,當身上挖不出10塊錢來吃街邊時你要不要吃可以刷卡的飯?

這下,再尖酸刻薄如我也講不出話來了。

用萬能膠粘牙,是很好笑,可是又很可悲。有頭髮有誰要做癩痢。現在到處喊栽神到,花紅固然不要去想多多,很多人現在最怕的,是不知道遲點連糧會不會都沒有得出。

我想到我自己…。嗯,還是不要想比較好。

新年流流,還是以一句新春大吉,新年快樂,恭喜發財來做為結束比較好。

補充:白頭糾正我,他說阿Shah的薪水不是幾千塊,是兩千出一點點,加他老婆的千出,是三千多。扣了EPF,應該是三千出頭而己。這個數字,要養家活口,又包埋奉養老人,其實真的很不夠。

2008年12月30日星期二

陸庭諭事件的後續篇

(一)忘記

“原來陸先生是色老頭!”
“你真的忘記了咩,你也是受害人來的喎。”
“是咩?我真的忘了!果然是神經大條,哈哈!”
“搜尋記憶很久,完全想不起那件事。可能不想記住這事吧!”

竟然還用到感嘆號,真是他媽的毫無意外。看到sms時實在忍不住要媽聲四起。被非禮的人忘記了,沒有被非禮的人反而把情節記得一清二楚。這個不知道是什麼世界來的,她的神經應該是橡膠筋構造的,拉到很長都不會斷。

實在是敗給她了。

我是個短期記憶不行,長期記憶勁到爆棚的人,用人家聽得懂的話來說,就是我記仇。

那一次,如果要嚴格算起來是14年前的事了,那是我們用container當報館的時代。她去採訪華團,回來一邊打搞一邊煩惱──到底是還是不是呢?問她,她用現在聽起來活脫脫就是標準的官方口吻回答:“我好像,懷疑,有可能被非禮了。”誰非禮你啊──?!

當然,她說的名字引起的是驚天動地的訕笑。

沒有人相信陸老先生是會非禮女記者的咸濕阿伯。

她說,他先是用手來擁她的肩膀,然後從上到下的掃到她的背部,一連好幾次。我還問有沒有動到你的屁股啊,她說那就沒有。我還說那怎可以說是非禮呢,應該是你太可愛人見人愛。主任不都最愛你嗎?新加坡啦尼泊爾啦香港啦統統都選你去。我還酸xiao她。

現在我當然知道我錯了。一個人就算再老,也還是可以有色心的。而且最高招的人才懂得以退為進,不動你的重要部份,你就永遠疑幻疑真,這樣才能長搞長有。此外,我也認為朋友是個有福氣的人。

懂得適當忘記的人,才是真正懂得用心生活的人。

這是天賦,別人恨不了那麼多。

(二)後記

那篇色老頭出街後,引起的迴響很大。

除了很多不知道從那裡來的匿名者出現之外,還有人忠告我把東西拿下來,不要搞到給人家告。啋他都傻的。又沒有出糧給我,幹嘛要聽他的?就算出糧給我,這是我的天地我的家,想怎樣就怎樣,怎麼,言論自由已經沒有了,寫的自由也不給人嗎?全部捉去ISA啦醬利害!

先講清楚,我是不欣賞匿名,可是這件事既然拿出來講了,好的意見和吃屎的意見都應該要給它出街,這才是公平。我沒有打算要審查留言的,是白頭為了保護我,才給我加了審查的功能。

不過原來投訴陸老先生的人很多。

有的說被碰過胸部,向學校投訴,都被壓下來了。
有的說被多次緊緊抱住,掙都掙不脫,那股老人味嗅到都要吐。
有的說被硬硬拉著邀請到他的家作客,在家中他的熱情舉止讓有些人去了一次就不敢再去了。

有趣的,還有這麼一段:

呵呵呵我十多歲就見識到這名色狼。我妹是他學生,他很熱情地邀請我們去他家。過後一直打電話來找我們,要我們叫他爸,而我爸就坐在旁邊……。

我們那時怕他的電話怕到要死。不過當時沒想到這麼嚴重,只覺得他很怪,好像想女兒想瘋了。他每次在電話中肉麻地催:叫爸!(第二聲)叫爸!我們就應他:嗯。根本叫不出口,太兀突了。

看到這段SMS時,幾乎笑翻。感覺就是太嘔了~~~~~

我笑她,如果當然篤老陸出來她早早就一炮而紅了,不必現在筆耕得那麼辛苦。而現在肯現身說法出來爆的話還可以半紅的說~~~~

她回來的答案很引人深思。她說,我會不會紅不知道,但是肯定會死得很慘。我當年若爆他,一定有很多人不相信指我胡扯。再想起來,都會為當年的自己捏把汗。

最早的投訴,竟然可以追溯到20年之久。這匹狼好可怕,竟然可以隱身這麼久。可是老狼可以隱身這麼久,其實也是我們大家幫的忙。對於這樣的一位華教斗士,我們automatic的會當他是神來拜。

這個道理,跟一個衣衫襤褸的人在supermarket和被屈偷東西你會相信,但是一個衣著光鮮有地位有錢有勢的人明明是偷了東西你也分分鐘不相信是一樣的。

她說得很對,早在5年前爆出來,我想相信的人也不會多。

最多也是半信半疑,然後會安慰當事人說不要想太多,再然後自我催眠忘掉這件事。如果不是電子媒體獨立新聞最先爆出來,這件事應該也不會有得見天日的機會。所以現在幹新聞的很多都在暗笑星洲無端端的跑了條獨家頭條。哈哈!

(三)生氣

有人要跟我買老陸的新聞。大老板說要公平的報導,功與過都得評寫,而且下筆要想想自己是不是在搞清算。這點我很同意。這種東西是兩面不討好的,醬寫中罵,那樣寫也是中罵的,所以講公道話是最基本的條件。

他有過火的行為,要講。可是他道歉了,也得趕快要講。

但是後來小老板再跟我談時,我越聽越不對路。最後我跟他講你自己寫啦。連手頭上弄好的兩千多字都不想交。

從頭到尾,我都講得很清楚,它可以是一個報導,不可以是批判。我是那種在STUDIO拍照看到男模的六塊胸肌加胸毛會尖叫的人咧,也是那種講起黃色笑話來笑到最大聲最enjoy的色鬼,我有什麼資格去批判?

上帝講的,你們當中誰沒有犯過罪的就用石頭丟他吧。

我自認不是。憑什麼去說人家的道歉沒有誠意?就算有人爆料說那三段道歉啟事不是他的意願也不是他的手筆是某些人諸事八卦的結果,可是有誰出來認頭說這番話是他講的啊?我可不想捕風捉影就炒新聞。

完全搭不到線。

看著自己做好的兩千字,結果現在越想越生氣──見財,最終還是化水了!

2008年12月22日星期一

陸庭諭還算是條漢子

沒有諸多藉口,沒有狡辯,也沒有逃避。

昨天中午陸庭諭公開說他為這起性騷擾事件毫無保留的道歉。比許多死不認錯的人強多了。甚至,比那些愛扮鴕鳥,硬硬說你們敏感了,想多了,想歪了的公眾都還要強。

他說:有关本人被投诉曾在肢体动作或言语上对女性有所冒犯或不敬,造成有关人士身心灵受伤害一事,本人深感不安,仅此对受害者作出毫无保留的道歉。

就此事对本人担任职位的团体造成的困扰,本人在深入思考后,决定辞去所有职位,以示负责,以免影响团体会务运作。因此,由即日起,本人不再是教总或林连玉基金的顾问。

再者,由即日起,本人将停止一切对外公开活动,好好利用有生之年,自我沉淀,自省慎独,静养余年。


許多人以為,有些事情是不應該講的。因為講了,就會造成傷害。

可是對我來說這是幼稚的想法。不講,不等於沒有傷害。私底下暗暗的講,傷害其實更大。講了,可以不姑息養奸,可以讓華社幹得更好。所以如果你講的是事實,又或者你的用心是為了更好的馬來西亞,為什麼不可以講?

有的人說女記者反應過激了,可是卻沒有人可以解釋到為什麼一個初次見面的老人家會親一名妙齡少女的臉。拉手,掃背,搭肩,時間雖然長,但還是有灰色地帶,不過親臉咧?

馬來西亞有多少個爸爸會親年逾20的女兒的臉?更何況是一個80歲的老人,會無端端的有這種文化咩?我絕對支持華教,也非常敬佩陸庭諭為大馬華教的奉獻。可是這種敬佩跟他的行為有沒有逾越本份,是兩回事來的。

我可以很尊敬他華教斗士的身份,但同時很唾棄他對年輕女性的過火行為。

請那些把女記者的照片找出來的人不要再這樣做了。事情不是她的錯,請大家不要再拿別人的錯來懲罰她。請尊重她講真話的權力,也請大家支持她的勇敢。不是每個人都明明知道對面有一座刀山還敢敢向刀山行的。

她要講華教泰斗的事,她要面對的壓力比所有人可以想像的還要大。

不過我有點不明白,有些人好像以為受害人是我。不是的,我只是為了支持這名年輕的女記者而轉貼了她的文字。十年前,同樣的事情發生在女記者的身上,公眾、上司和女記者本身都會選擇忍氣吞聲。

當然,也許是因為講了也不會有人相信。

現在的女性比以前更會保護自己,這是一種進步。請大家珍惜。

2008年12月20日星期六

陸庭諭是色老頭

其實我沒有很意外。

在相當久以前在一個很喜歡的部落格裡面有看到關於色老頭的描述。只是我不能確定她文中所說的色老頭是不是同一個色老頭。雖然她後來好像是因為有人向她索取這篇文字而把原文刪掉了,但是這篇文留給我很深刻的印象。

很多年前,有一個神經很大條的女記者(我可以打賭這個跟我講的人已經忘記了她曾經講過的這番話!!)告訴過我說這個老傢伙極度熱情,當時的景像也像今天一樣──攝影說她臭美,長得不怎麼樣竟然還以為一個老人會對她有意。攝影還笑說六七十歲(當時他的歲數)的老人應該已經不行了。就算有心,也沒有力。

大家,包括上司的結論是──這絕對不可能,陸庭諭咧!!不是什麼茄里非。講真的當時我的想法也是一樣,打死我也不相信。當時她的表情,有點欲言又止,想說又說不出。都說了她是神經很大條的,她很快就放開了,我們還笑過說她超級有人緣,連老人都這麼疼她。

上司還叫大家不可以亂亂講話,不要破壞華教斗士的名譽。這件事,就在保護華教斗士和大家拒絕相信的想法與態度下不了了之。

可是現在我相信了。不是因為我被輕薄過,而是記者,尤其是馬來西亞中文報界的女記者自律性太強,絕對不可能無中生有。撩是斗非,辦公室政治這種事情可能發生,生安白造自己被輕薄的醜事就絕對不可能。

難道貪馨香咩!而你沒有看見的東西,並不代表它不存在。

我很佩服這名敢敢把名字寫出來的女記者。她的陳述,至少可以讓那些有特殊癖好的人收歛,不要如此肆無忌憚,借熱情來非禮人。為了表示對她的支持,我把她的原文轉貼,讓更多的人知道。

不是要打沈陸庭諭,只是大馬人不應該再有否認症候群;不管是政客聞人地方斗士又或是平民百姓。他對華社有苦功,我衷心感謝他,竭誠敬佩他,可是他有錯,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也得指證他。

更何況,他在接受merdeka review的訪問時,同意自己確然有必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也表示如果讓人感到不适,他愿意表示歉意。

對我來說,那是等於承認了。


原文轉貼如下:

陳述我遭華教名人

性騷擾的過程

如何解讀性騷擾? (2008-12-12 17:51:00)

婷:

隔了這么久才上來,主要是因為發生了一些事,我的心情還沒有平復到可以冷靜地陳述這件事,只好暫時在日記中沉寂。事隔至今一個月了,我想我是時候,將事件的始末寫出來,讓更多人知道,同時也作為這事的一個記錄。接下來,我將陳述我遭華教名人性騷擾的過程。

11月19日,我被派去駐守第十屆國際書香日,在綠野仙蹤的書展採訪。接近午時,我正在報館的柜臺整理稿件,截稿時間剛過,我仍有充裕的時間準備下一篇報導。也因為這樣,我注意到在我左前方的華教斗士肖像區,聚集了大約三到五人在拍照,原來著名的華教斗士陸庭諭本人正站在那里與他們合照。

三座銅像,沈慕羽、林連玉及陸庭諭,三名在華教人士心目中崇高無比的靈魂人物。其中,作古的作古,歸隱的歸隱,只剩下後者,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肖像前。難怪吸引了人們趨前合照。

可恨的,我也是其中一個。

不管我事后如何的懊惱悔恨,當時的我,就這樣一派天真無知地,與另一名男同事趨前,要求合照。

合照了以后,該老頭輕描淡寫地把他的學生,我的男同事打發掉以後,轉過頭來,對我展開了極度誠懇的微笑,緊緊地握住我的手。

我當時有點受寵若驚,初次見面,他實在出乎意料地“熱情”,他握著我的手,從那一刻開始就沒有放開過。該老頭一臉誠懇,開始跟我談華教奮斗史,東馬的華教有多么坎坷,他個人的抗爭史,一直沒有放手,大概聊了10分鐘,我們身邊的人慢慢地越走越遠,終於剩下我與他了。

這時,他的左手搭上了我的肩膀,很大力地拍呀拍呀,外人一定覺得這是友好的表現,但是那只手並沒有離開我的身體,它貼著我的身體,從肩膀滑到了背,再下滑到腰,前后兩次。

再笨的人這時候也應該察覺到不對勁了。儘管他仍然一臉誠懇(該死的)的表情,我推說要回去報館柜臺工作了,但是他好像沒聽見那般,仍然摟著我不放。 以一名年過80的老人來說,該老頭手勁出奇地大,就算要掙脫也得費一些力氣。雖然我感覺很不舒服,但是我的理智告訴我,不可能,對方那么老(80歲),又 德高望重(華教斗士),怎么可能那么不堪?

陸老頭在我的右邊,他的手還緊緊地摟著我的肩膀,突然間,他話說到一半,傾身向我的左邊靠攏,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見很大聲的“啾”一聲——我被親吻了!

我當場呆住了。

我聽見他的聲音說,喚他一聲“爸爸”,他就放我走,他說他有很多亁女兒,要我也做其中一個……

我的確被嚇呆了,所以不記得到底我究竟是如何掙脫離開,回到報館柜臺的。

自我懂事以後,所有的父執輩都不會隨便碰我,包括我的父親。

但是現在我居然被一個80歲老頭又摟又抱又吻……

一時之間,反應原本就遲鈍的我,完全消化不到這個事實。

我。被。輕。薄。了。

甚至可以說,我被性騷擾了!天啊!對方是備受華教界敬重的陸庭諭!

我當時還不敢肯定,就告訴了柜臺內的男攝影記者,他直接就說,是你想太多了吧?人家都那么老了!

我當場詞窮,雖然肖像區是人來人往的地方,但是聰明的老頭挑了無人的時候這么做,我的確沒有證據。

因為這件事,我花了整個下午在反復思考,究竟我是不是像男記者說的“想太多“,反應太過。

但是我真的感覺極度的不舒服,若他不是老人家,我早一個耳光刮過去了,怎容他如此放肆!

我的腦袋渾沌一片,混亂,但是強烈的委屈感讓我內心越來越難受。

整個下午,我跑了三次洗手間去洗臉,用紙巾不知道搓拭了多少次臉頰,尤其是左臉接近嘴角的那個部位,也就是被親吻的地方,早已被我擦到破皮……可是,我還是覺得我的臉很髒,很髒,好像永遠都洗不干凈似的……

一直到下午4點多,我把這件事告訴了同在書展駐守的女記者,她稍稍嚇了一跳,然后就恢復冷靜,跟我說其實她聽說過關於這個老頭的事,因為她其他的同行也曾經中招,所以,她不意外。

她的話頓時讓我獲得解脫的感覺——

原來,不是我“想太多”;原來,他真的是個病態老頭,而且還是慣犯!


我立刻通過msn告訴了人在報館的同事翠璇,她義憤之極,直接就把這件事寫在了部落格裡——

http://britneychang01.blog.friendster.com/2008/11/%E5%8E%9F%E4%BE%86%EF%BC%8C%E8%A1%A3%E5%86%A0%E7%A6%BD%E7%8D%B8%E4%B9%83/

消息,開始在同事間傳遞開來。

我可愛的同事們都願意相信我,因為她們懂我,她們知道我雖有時很大頭,但卻絕對不是捏造故事的人。

部門同事雪芬告訴我,她以前在黃巧力(本地著名紀錄片導演)工作室時,曾聽去採訪陸庭諭的女同事申訴說“被抱著親了一下”

看來,我不是第一個,當然也不會是最后一個。

一思至此,我內心仿佛被點燃了熊熊火焰。我一通電話撥給兩位主任,向他們匯報這件事。見慣大風大浪的他們聽出了我的憤怒。

直屬上司A主任說,聽起來很難采取行動,他既沒有碰觸我的敏感部位(如胸、屁股),加上沒有人證、物證,這個啞巴虧我吃定了。往往這種事情只有當事人才知道,只要當事人覺得不舒服,就可以構成性騷擾。

資歷較深的B主任說,他的事跡在報館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很多同事都曾經中招,但是這種“籠罩著華教光環、被拱到神臺上的人”實在很難去動他……

一時之間,幾乎報館的高層都知道了這件事。我也陸續聽見資深的他們匯報該名老頭的非禮輝煌史——

20多年前南強華小,10多年前尊孔獨中,都曾經發生過非禮學生事件,最後,都是不了了之。

這些年來,到底有多少非禮事件,都被完美地隱藏在他的華教光環之下?

他知道我是記者卻還敢這么做,這不是肆無忌憚是甚麼?

就因為他知道媒體、華社人士都不會,也不敢揭發他,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重犯。

加上他的德高望重,屢屢出席公開場合的活躍程度,像我一樣無知,自己送上門要求合照的女生肯定大有人在。他今年80歲,假設他還可以再活十年好了(以他雙手的力道來看,我想20年都不成問題),在大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時候,又會有多少個受害者出現?

也許有人會說,人家是熱情呀,你也太保守了!之類的鬼話,但是,天知道就連被全世界公認最熱情的法國人和拉丁裔人,他們對剛見面的朋友也只是碰臉頰,嘴里發出類似親吻的聲音,來表示親切,他們的嘴唇並不會直接碰觸女生的臉頰。

西方尚且如此,何況我們東方人,而且是一個知書識禮、深懂中華文化的老人?

除了性騷擾,我還能如何解讀自己被一個不認識的老頭親吻的遭遇?事發之后連續三個晚上,我一直從噩夢中驚醒,腦海裡一直揮不掉無恥老頭親吻我的畫面……

我的感受相信沒有人可以理解,知我甚深的你,可能也無法明白我事後回想時,想刮自己幾個耳光的那種懊惱之極的感覺。因為,我必須承認在這件事上,我 的遲鈍佔了很大部分的原因。如今回想,抓破頭也想不明白,當時為什么拒絕去相信自己不舒服的感覺,可能我沒有防備,也有可能是因為,我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 么勇敢。換作其他人,早就逃得遠遠的了。同事A說她被老頭上下掃背;同事B說合照的時候被他緊緊地摟著不放,只有我傻傻的,才會被他進一步地侵犯。

將來,無論在甚麼場合遇上無恥老頭,我都會退避三舍,不僅僅是預防舊事重演,也是為了避免自己一氣之下喪失理智做出傷害老朽的事情來。奉勸各位女士,千萬別讓他有機會碰你身體的任何部分,就連握手也避免,否則就會沒完沒了的了。

這件事是一個血淋淋的教訓。小時候我們讀的寓言故事,到了最後不是都有會有“這個故事告訴我們……”的一段話嗎?那么,這事件傳達的教訓則是——知 人知面不知心;還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些,我會銘記。從此以後,無論是老的、少的、美麗的、英俊的、殘障的、看似無害的,只要是不熟悉的人,我都會告訴 自己要保持安全距離,肢體及心靈上的,無一例外。

2008年12月17日星期三

跟醫生吵架


老媽在2006年5月15日被雪州蘇丹封賜為PJK。
這枚荷蘭汽水蓋是她從事當地公益活動50年的成績。



其實也不是最近的事了,算起來,應該差不多要3年了。

只是沒有想到這筆醫藥費竟然如此驚人。從最初抽血檢驗的幾百塊開始,到化療初期的第一個禮拜千九,第二個禮拜兩千二,第三個禮拜休息,第四個拜禮千九,第五個禮拜兩千二,第六個禮拜休息,第七個禮拜再千九……

還不包化療之後的藥物和補品。

如果有其中一個禮拜老媽血小板驟跌,那還得打補心針,補血針。一支動不動就是幾百。給專科醫生看一下,只是看一下,問一句阿嬤今天精神怎樣,還不包摸哦,就要65。

中間的交通費汽油費拉雜費也不要去算了。大部份的費用都是靠做pasar malam的三哥在承擔。其他人是輪流支付,這個禮拜你那個禮拜我。有時也有錢付不出來的時候,三哥會說話酸xiao人,不過等下他就靜靜的拿一疊疊一塊的十塊的,從pasar malam收到的黑黑的鈔票交給你。

不過輪到你時如果這份子拿不出來是很難過的。媽媽是大家的,雖然有些人擺明姿式我不理有錢沒錢都不要通知我,可是那還是你世界上唯一僅有的媽媽。就算再窮,也不能窮掉她看醫生求活命的機會。

所以老媽病的這3年,我最大的得益就是學會了千萬不要問別人可以做多少,要看你願意做多少。願意了,心就甘願了,做起來比較歡喜。面對媽媽的盲脹也可以比較從容對待。

要不然,有排你家嘈屋閉。而生病又是沒有辦法可以避免的。

老媽很堅強啊,當大姐拒絕相信而堅持找第3第4個醫生去驗證的時候,她自己說她正在跟時間搶命,無謂去浪費時間了。然後,當醫生第4次告訴她癌細胞再度擴散時,她也接受。只是想到化療的痛苦會怕到掉眼淚。

二哥送她回家時,跟她說,不然不做化療了,我們改用中藥醫。她搖搖頭,告訴他,我沒有時間浪費,中藥不是不好,可是雙管齊下比較保險。

她還沒有放棄,我們更加沒有放棄的理由。就算是擠盡銀行和口袋裡的最後一分錢,我們還是要醫。我想我們六個人的想法都一樣,雖然有些人會怪有些人不聞不問,錢也不肯給一點點,可是我相信最大的原因不是他們不捨得,而是他們做不到。

坐在office裡面的人比較難感受到外面的嚴冬。三哥跟我說pasar malam的生意慘淡,以前一個初一十五人家買30塊水果現在買15塊。對於做小生意的兄弟姐妹,總得要多擔代一點。我自己也是做小生意的,我很清楚這種做了工又收不到錢的感受。

比較感受不到的人,是醫生。

我不久前才剛剛跟醫生吵來。年頭時他說老媽很不好,原來的藥起不了作用,要換藥。這藥,一劑是7千。好嘛,換就換。換到6月份的汽油起價,百物飛騰,大家的臉都青掉。

不要緊,到10月,再去檢驗,這次醫生說要起價到8千3。來本貴,他叫護士這樣跟我說。醫生還說,你們可以選擇不醫的。偷看坐在診療室門外的老媽,她一臉的愁苦,可是還是聚精會神的在看報紙的健康版。

ok,我忍。然後醫生說,你老媽的血不夠,要打針。ok,再花多幾百塊打針。然後再下樓給醫生看。不過在看到醫生之前,護士小姐又跟我說,現在要收8千3,醫生的應診費用可以下次來才算。

我整個傻掉,為什麼現在就收錢啊?我都還沒有拿到你的藥也沒有打到你的針?護士說,雖然還有幾天才打針,不過如果你現在不付錢我們就不會幫你的媽訂藥。

給支票可以嗎?(其實我的戶口根本不夠錢,只可以拖時間)不可以,她的臉已經有一點不耐煩。刷卡可以嗎?不行,我們只收現錢。離她三呎我都可以嗅到她的臉有多臭。那麼先讓醫生看我媽,我去籌錢,等下再來付藥錢可以嗎?反正藥是過幾天才要用的,門診費我可以先付啊。

不符合規矩!!她吼我。不付錢就不訂藥!!我也氣起來,你不能不給我通知就突然要跟我收現錢啊!你不能不給我時間找錢啊!三年來我們一分也沒有欠過你不能不近人情啊!

叫你的哥哥來付錢嘛,她用不太在乎的語氣說。我罵她,你以為人人都這樣得空啊不用賺錢找吃啊不用給人家坐地起價啊起的時候你們說國際油價貴所以成本貴可是油跌了你們還是照樣起價啊!!!

我吵得太大聲了,醫生請我進去。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用去說了。吵到最後,肥佬醫生還是那句──沒有錢就不會訂藥。我問他,這樣你是不是說這3次的化療再加其他的藥是要準備26千付給你?

他想了一下,用客氣但冷漠的語氣說:“最好是這樣啦,不過如果沒有你可以在每次的化療前一個禮拜先付8千3加藥錢加看我的錢。”

原來,醫生看病是要先付錢先的。最夠力的是,還沒有包一定醫的好。

我氣到坐在那邊掉眼淚。還不敢給老媽看到。讓她知道費用這麼高,她一定不肯再醫。可是她本來就沒有想到要放棄的啊,難道我們可以用沒有錢來作為她不應該活下去的理由?

回家開緊急會議。這一次,大家籌錢籌到有人虧本賣基金,有人把銀行最後一筆的定期也提出來。也有的人動用了孩子的儲蓄,還不敢給這些小的知道。我就想去提EPF。我的錢與其給政府玩不如我自己提出來用?只是因為我打有epf的工的日子很短,這筆數目真的是非常非常的羞家。

我是最沒有用的,最窮。每年年底人家領花紅的時候我的頭會自動的垂到胸前。只能厚著臉皮到處找工來開。通行都知道我最duit面的,五十一百都很計較。呃,嚴格來說,是一塊幾毛在面對鳥人時也可以很計較。不要緊啦,面子小問題而己。多一百就可以多為老媽的醫藥費多出一付力了。多五十也好,幫補打油。

然後又爆發了一件事,讓我又讓醫生吵起來。起因是我千吩咐萬吩咐了很多很多次,千萬千萬不要讓老媽知道她的醫藥費這麼貴。她很可愛的,到現在她還以為只是幾百塊而己。

然後,趁我二哥上樓去拿藥,那個雞x護士竟然把那張收據拿去給我老媽。結果……我當然去罵醫生啦,當然也是罵不過他啦……當你有求於人的時候你就是硬不起來。很好笑是吧,給錢叫人醫病還要看人的臉色。不過馬來西亞就是這樣離奇的,好的專科醫生少嘛,都留在外國不回來,你有什麼變?

只有任人魚肉而己。給人干的肥仔醫生。還跟我同姓咧,簡直是陀衰家。

最近看到醫生,越來越肚滿腸肥。不小心瞄到貼在他身後牆壁上的家庭照,我的媽啊,連他的老婆跟他的一對子女也是一樣肥過豬。實在是吃到很飽。他一天坐住不動,病人排隊給他看,一天掛號就五六十個,50x65=RM3250。他兩個診所,一個在吉隆坡一個在SUNWAY。

還不包藥哦,這筆賬有排算。

有醫療界的朋友跟我說,這些藥在外國其實沒有這麼貴,只是因為大馬規定某些藥一定要有醫生寫字才可以入口加上稅務以及有人從中要大賺所以才這麼貴。我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只是想問一句──是不是窮人就沒有資格病?

2008年12月13日星期六

我要爆旅遊雜誌《探世界》老板娘的大鑊

哇哈哈哈哈哈!!!!!!

她好像不知道我等這個機會很久了,足足有半年。自從越南被人家利用友情這個弱點來欺騙之後我就在耿耿於懷。回來後沒有爆大鑊,主要是因為覺得人家這麼yan錢,又這麼辛苦起了一個開頭,在這麼狹窄的圈子裡爆她的衰事就等於毀了她的前程。

所以很辛苦很辛苦的忍了下來。

更何況,在發生不愉快事件之後,雖然我把她的電話號碼、msn和電郵都刪掉了,她還是半夜會上來叮我,說她很辛苦啦很抱歉啦什麼的,叫我忘掉舊事。

呵呵呵呵可是今天有人請吃飯,一時口快快爆了一句說她在跟前老板簽文件時竟然還插我毒針,跟老板說我難相處。嘻嘻,一個可以在三更半夜跟你說她沒有朋友沒有人可以分享心事她當你是姐妹多過朋友的人一轉頭就跟你的米飯班主插你的刀,這樣的人是不是應該要有報應呢?

最利害的是,她跟前老板閒話家常時,似乎完全忘記掉她曾經對這個老板幹過刑事商業失信(CBT)的好事。這種失信案,指的是你以不誠實的手段與冒用公司名譽,向客戶收取金錢。

當中的醜事也不用太過去細講了。因為後來是那個沒有賴叭的老板,在給人嚇了一嚇,又退了吞掉的錢之後,終於還是去銷了案,唉,讓一眾知情又很想看戲的人失望到要死……

我其實心癢到要死,一直很想跟人家分享這個天大的秘密,基於同情和可憐她辛苦起頭的努力,忍住不講。現在好了,她這麼不仁,我自然很可不義,這些大鑊終於可以得見天日了哇哈哈哈哈!

她大概沒想到我就是在等一個機會一個藉口來FIRE她!

嘻嘻,趕完這批貨我要爆大鑊啦!快樂的在等待著!

2008年12月10日星期三

GAN NI NIA!!!一定要有鬼!

箭靶!!!!!!

跟我爆大鑊的人只是說阿基仔從2000上任以來批了很多山坡的屋業發展,砍掉很多樹林來給發展商賺錢,沒有跟我講到底是批了多少單。

我本來就預算不會少,不過沒有想到這樣多。

今天看malaysiakini,看到這一段》》

现任雪州大臣卡立今日毅然解密档案,揭露前朝国阵政府在8年内共批准99项山坡发展计划,而单单在国际山庄以及毗邻的美拉华蒂花园,就仍有21项山坡屋业计划在进行中!

整個人暈了一下。

平均是一年12.375單被批准。我不敢想像這些project涉及的土地面積有多大。

到底有多少棵樹能夠倖免於難?你說土崩是人禍的還是天災?虧這條友仔還有臉說人家監督不力,人家上台才7個月,來得及為你抹屁股嗎?而且講的時候這條友好像忘記了在他的任內也發生過幾單大的土崩,也是有人死,不過那時他的解釋也是不關他監督不力的事,而是天災。

有人說住在那邊的都是有錢人,不必為他們擔心那麼多。我覺得講這種話的人是廢材,這根本就不關有錢沒錢的事,這是關於我們的國家領導人有沒有真正愛惜人民的大件事!

人家真金白銀的買了屋子來安居樂業,就因為某些利慾薰心的人亂亂砍樹搞到家破人亡,喂,人家的房屋貸款還要供的咧,你們有想過人家接下來要怎樣活嗎?!

老馬說他選雪州大臣是以個人的道德來作標準的,是,阿基仔沒有像阿布哈山一樣鬧出性醜聞,但是在他任內爆發的“疑似吃錢風波”(這是官方標準用詞,不是我發明的,我只是借花獻佛而己)難道會少?單單是查宮一單就很夠力了。莫非金錢醜聞對老馬來說是符合道德標準的?!

真是gan ni nia!!!!!!

2008年12月8日星期一

從活埋到希望這個世界上有鬼

照片版權屬於星洲日報。

雖然政府說1993年高峰塔的死亡人數是48人,但是我記得很清楚挖出來的是68包碎屍。到底是怎樣將這68包碎屍拼湊成48個人,應該是很深奧的學問,所以我一點也不明白。

因為,在醫院太平間等消息時,我親眼看過屍蟲之多之可怖。從那種數量,不必看都知道屍體一定爛得很夠力。可以將爛肉拼成屍體,而且算到醬清楚是48具,真的很利害。

我本來不是在現場的,只是因為對老馬商業制裁澳洲記者會的內容有點失望,所以才自告奮勇直接從PWTC轉到現場,結果經歷了三天沒沖涼沒換內衣褲沒刷牙洗臉,敲敲人家的門就直接進去大小便的恐怖日子。

也因為這樣,讓我有機會看到很多奇景,比如:

1) 不敵安華而宣佈退出的嘉化峇峇沒有人睬
2) 一名馬來部長因為地面震動急著逃命而跌到四腳朝天然後還扭傷了腳
3) 人人急著逃命時也有人忙著進廢墟因為想著要趁火打劫
4) 等等等等,不方便講人家的風流事,哈哈

那一年,還爆發了Mona女巫碎屍州議員案,我們忙得很。阿珍在丁加奴守女巫,阿珠在報館負責守四面八方傳來的消息,阿雲在現場,我從前線退了下來,很痛苦的守了兩天大本營後,終於被派去守太平間。

老板說,屍體挖出來了一定是送醫院的,家屬也一定會去。在現場守的新聞可能沒有太平間的多。他是很醒,不過其他人的老板也不差,那夜我到了中央醫院的太平間,幾乎沒有地方站。到處滿滿的都是記者和攝影。

那時,離開塌樓已經7天了,專家說不可能再有生還者,於是神手就直接開了過去。第一批死者是在電梯裡面被發現的,他們7個人緊緊的抱在一起,據說,抱得太緊了,分也分不開。最後只有7個一起抬進太平間。

我還記得報新聞回來的人是秀秀,開的新聞頭好像是──親愛的你終於找到了我,可惜我已經來不及再看你一眼大概是這樣,不是記得很清楚了,不過很清楚的是後來被老板改掉了。太灰,不給人希望,他批評說。

然後,他見我坐立難安,八卦到很是煎熬,不再勉強我留守大本營當接應,就叫了我去醫院。

其實我是想去現場的。不過有得去醫院,總算是好過守營。那個時候,因為出動了神手去挖的關係,陸續有一包包的手手腳腳和內臟送去醫院了。

人太多,大家其實都累得受不了,只是因為精神振奮才頂住的。在太平間無所事事,又沒有大鑊口野發生,才11點,大家都昏昏欲睡了。椅子拿來放衣服放包包,門口又擠滿了攝影機,大家唯有像死屍一樣一條條的攤在太平間的馬路上睡。

我還記得, TV3的瑪麗安因為沒有東西拍,就叫大家幫忙出鏡頭,還特別吩咐我們要擺很累很閒的表情。結果大家一看到攝影機來,全部低下頭或是用JACKET包著自己的頭,給瑪麗安氣到要死,哈哈哈!

事情是發生在半夜。睡到一半,有個女的不知道是誰在亂叫,原來,有大批屍蟲由太平間爬出來。那時,剛好停電,本來就爛的屍體爛得更快,那種蟲爬出來的陣仗,就像舖天蓋地,弄到整條馬路都變成白色的。

相信我,屍蟲不是白色的。它是有一點點黃黃的。很肥很大條,賣力的扭動著身子向媒體群沖過來。經過那一夜的人,後來我們討論,沒有人相信死的只有48個人。

只能夠說,鑑定了身份的有48人,沒有被鑑定的,分不出是誰的肉和骨頭的,應該沒有計算在內。因為當時有很多有錢人在那邊包小老婆的,有很多人的名字根本不在訪客或住戶名單之內。

然後,又發生了這單土崩事件。死4個人,算是很好彩了。

但問題不是在於死的人少,而是為什麼還會有人死。

在莫哈末泰益當雪州大臣時,老蘇丹曾經咆哮,說他的土地無端端的少了一半。森林保護局也說過大臣堅持把受保護的林山拿去給發展商起屋子。誰賺到我不知道,但有很多動物因為這樣而跑下來山,許多猴子為了食物進屋子偷吃,被人打死吃掉和賣掉的不知道有多少。

最嚴重的影響是吉隆坡逐漸的變得一雨成災。沒有了樹林抓著泥土,山泥傾瀉的事情一直在重覆發生。大家忘記了高峰塔事件後講過的以後不要亂亂開發山林。

後來,新的州務大臣阿基上任了。有人告訴我,事發地點的很多屋業發展都是他批的。然後又出事了。不過沒有人追究為什麼明明立了法還是會有人亂亂批PROJECT的責任。事情呢,肯定是在我們會研究的聲浪之中不了了之的結束。

原因,是因為我們太善忘。

有一個在馬華的朋友,官當得相當大,他跟我說過,人民是善忘的,只要在適當的時候用一個更大的ISU來蓋過某一個,人民的視線就會被轉移。我不認同他的作法,但是我同意他的說法。

如果我們不太善忘,有很多事情是不會重蹈覆轍的。人禍,的確比天災更可怕。

我沒有辦法讓大家都像我一樣記仇,所以我希望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冤有頭,債有主,請這些冤鬼去找那些一直讓悲劇重演的人算賬。

不必客氣,捏死了最好。

2008年12月4日星期四

還是忘不了阿東

阿東攝於人壽一歲,貓齡7歲時。

阿東是一隻自來貓。

他曾經一度是甲洞區的明星貓。對於人類的嘖嘖稱奇,他總是神氣的左顧右盼,越多人看他,他就越action,坐得越定,直情像個架子十足的大明星。

1999年的9月9日,我在泰國曼谷公幹,有幸跟泰皇坐在同一個酒店大廳吃茶。我的包包裡面放著阿東的照片,負責帶我晉見泰皇打招呼的泰國旅遊局總監看見,驚為天貓,頻頻問我為什麼會有一隻泰國皇族貓。

純白無雜毛,聰明柔順,格性纏綿;最重要的特徵是一隻眼黃一隻眼藍。而且,跟英國短毛貓最大的不同是,他們不是聾子、臉孔尖削,不是一眛的痴肥,一臉的蠢相。

“這是泰皇養的thai miao!”他說,這種貓是泰皇五世的最愛,是泰國已經有過百年的歷史了。泰國如今雖然也有人飼養,但是價格不菲。他問我20千馬幣賣不賣。他說泰皇會很高興看到阿東從馬來西亞回歸泰國。

我很窮。可是我不會賣阿東。他就像我的家人一樣。

可能,比起感情疏離的家人,阿東跟我還要親。他的出現是一個謎,因為他是爬到五樓,爬上鐵門,再用爪子拍打鎖頭叫我出來開門的。進了門,他大搖大擺的巡視房間,找到食物和水,卡啦卡啦的吃起來。然後,坐在我的床上,不走了。

那時,我已經有了寶寶、白白、黑黑和容容。

叫他阿東,因為他是一個大膽的小東西。The little thing。不過後來沒想到,他大了之後是The Thing。我非常愛他。可以說,愛他更甚於寶寶。因為除了那條長尾巴和那對鴛鴦眼,他非常像我小時候養過的白貓阿聞。

阿聞是隻苦命貓。也是我小時候覺得大人好殘忍的一個陰影。他因為抓傷了從外國回來渡假的表妹而被人綁在麻袋裡面丟進河。他不是惡貓。他是因為被人家捉著尾巴提起來受驚才抓傷的人。

那個傷口不大。表妹也沒哭。但是從外國回來的四叔嚷著說這種動物一定要人道毀滅。當時我媽希望他帶我二哥到澳洲念書,非常刻意地討好四叔。阿聞,就是這種因為貧窮而產生的刻意討好之下的犧牲品。

當年我沒本事保護他。所以潛意識裡認為我要補償好像認得路回家的阿東。

關於阿東的故事,講要寫講了好多年了。還是寫不下去。他是有點奇怪的。很多認識都朋友都說一隻貓會做這種事一定是妖怪貓。白頭倒是在他開始病的時候就寫了讓我每次讀都覺得很感動的一篇。

今晚,我以為我可以寫,可是我還是不能。

因為,還有4個小時,就是阿東離開我一年的日子。

我還是非常非常的想念他。即使非常奇怪的在阿東走後又來了跟他性情脾氣還有生活習慣幾乎一模一樣的毛東,我還是忘不了我的阿東。

2008年12月2日星期二

悼念一位只來得及認識120個小時的朋友 - part 2



仰光大金佛塔。326呎高的金塔,以60吨純金打造,塔頂鑲了兩萬多卡的寶石,最大的一顆礸金有76卡拉。已經有2500年的歷史。


郎心如铁。有些人的心,真的是铁打的。


尽管缅甸军政府表示愿意接受国际的援助,但却是“要钱不要人”。军政府接受援助的条件是──把钱和东西给我们,我们自己分。该国领袖梭登强调,缅甸不会开放给外国救援人员入境,因为救灾只需要大量的资金,不需要熟练的救援人员。

联合国计划为缅甸筹措1.87亿美元的救灾物资与金钱。 到截稿为止,还有两架运送救济品的美国飞机被拒绝在仰光降落。军政府说,这些飞机被令折返,是因为机上有一支拯救队伍,以及未获准入境的记者。

也许,军政府担心要做灾情评估的海外救援人员会对他们做出无情的批判而拒绝发出入境签证。但是老人与小孩躺在满布苍蝇的尸体中央嗷嗷待哺,而足以喂饱9万5千名灾民的高能量饼干,却扣在仰光机场超过48小时了。

到了见着了但却吃不到,这种情况让人感觉惨上加惨。

而缅甸军政府领袖丹瑞将军,在风灾后送给人民的礼物,是20台电视机和10架DVD放映机。读到这则外电新闻时,我也呆住了,看电视肚子会饱吗?但铁腕领袖却坚持一步不让,连泰国首相沙玛以人民为重的说情也被缅甸军政府断然拒绝了。

目前还有很多国际救济人员、运载救济品的飞机和直升机在曼谷等侯缅批准入境。多个慈善体团更发觉,入不了境的人以为入境很难,但入了境的才发觉,原来要把救济品送进灾区更难。

主要是因为缅甸认为既然不对国际开放,自然不能开放给单位进行救援活动。缅甸军人政府以程序为由,不允许这些志愿团体到灾区展开拯救工作。现时只有少数联合国救援人员获准在缅甸救灾,其它志愿团体和大量救济品都困在仰光,要救人竟然还要等政府批准。

佛牙舍利是我見過最美麗的佛塔。華麗,撒滿金光的佛殿裡面供奉著一根佛牙,由4尊翠綠通透的玉佛拱托著。

这样一再的延误,实在死得人多。数以百万计的人命在生死边缘挣扎,竟然也可以视若无睹。缅甸人这次是否劫数难逃,真的要看军政府几时要大发慈悲。

翻开缅甸的历史,痛失了国父昂山后,人民就在军事强人尼温手中过了20年的苦日子,80年代末,军人集团的独裁政府抬头。昂山舒吉继承了父亲的衣钵创建民主国民联盟,并于大选中以多数票击败军政府,但选举结果被否定,舒吉被软禁至今。

军人集团一代比一代血腥,近50年,缅甸人受军方控制,持续过着随时断水断电和断粮的生活。去年,因为物价高涨,人民衣不蔽体而走上街头向政府请愿,僧侣也举释迦牟尼像游行,然而军人却选择了开枪,让本来意喻着和平的仰光市,沾满僧侣与人民的鲜血。

家人和村庄在一夜之间消失了,而军政府却执意要在5月10号举行号称“迈向民主路线图”的制宪公投,强化军政府的统治。甚至还把国际救援物资选择性的发放给参与公投的民众。

电视上美丽的女歌手在唱歌拉票,要求选民让军政府扩权,但灾区的饥民却得静静的等待死神降临。这是一幅多么矛盾与悲壮的画面呵──!而幸存下来的缅甸灾民,也面临生存的严峻考验。风灾过后,仰光市粮价飙升,一只鸡蛋现售250缅元(约8毛马币),1公斤猪肉约25令吉,风灾前是16令吉。清水最贵,一瓶从350缅元起到1000。

如果不是為了溫飽,在求什麼拜什麼呢?
只可惜了這麼美麗的國家,卻由這麼醜陋的人來統治。

风灾过后的某一个晚上,我回到甲洞快乐城吃饭,一个非常勤劳的缅甸外劳,反常地对客人不理不睬,只是望着一迭照片。我八卦,多看了一眼,发觉他盯着的是一个小女孩的照片。问他,他说是他的妹妹,风灾后己经下落不明。

说完,把头压得低低的,一点也没有抬起来的意思。同伴拍拍他。他耸耸肩,摆出一个不在乎的表情。但是就在转身之间,我看到他用肩膀的衣服印了印眼睛,结果衣服留下了一滴的湿印子。 我问他,你怎么不回家?他摇头,说还没筹够10%的所得税。

说完,他的泪水,终于还是成串的滴了下来。

人祸,其实比天灾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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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風災後,英國援助組織Christian Aid發言人表示有色情集團潛入當地難民營擄走女童當雛妓
  • 風災後,當局加強隔離反對派領袖昂山素姬
  • 風災後,緬甸官方宣佈有77,738人死亡,55,917人失蹤。
  • 風災後,英國外交部估計死亡人數超過20萬,逼近南亞海嘯的22.5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