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還是要大膽的講出來。
納吉當首相,背底裡罵的人很多。有些人罵反對黨不夠力,這非常可笑。不夠力的不是反對黨,而是人民。是我們沒有堅持反對到底,才造成了被諸諸醜聞纏身的納吉最終還是上了台。要檢討的,是我們自己。
以下摘自獨立新聞>>>
面对面的侧写――
他还没脱裤,你就叫床了
【荒城手记/林宏祥专栏】去年3月8日以后,我们一路颠簸,走到了今天。此时,我们被逼眼睁睁看着纳吉上台,成为马来西亚第六任首相。这一刻以后,纳吉要在国际舞台上代表马来西亚人发言。无论他的“一个马来西亚”概念是否有我的存在,总之他口中的每一句话,我都要负上最起码“无法让他不代表我”的责任。
是的,我是新闻从业员,但这不代表我不能对纳吉持有个人立场。我不认为我需要用“伪中立”、“假客观”掩饰自己真实的想法与感受――反正这个年代,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把尺,在纷乱的“偏见”中主观判断。问题不在“主观”,而在于谁的主观垄断了新闻、谁的偏见主导了舆论。
过去一年,日期的数字,组成了这个社会的集体记忆与想象,也解构了社会心理的恐惧。“308政治海啸”袭卷以后,“916变天”的憧憬,取代了“513暴乱”的阴影。然而,“528报殇”的伤口,始终没有愈合。“403纳吉上台”之前,这个脓包溃烂的臭味,再度飘荡在空中……
蒙古女子命案:
何为公平的要求?
“一个人被证明有罪之前是无辜的”。我若不坚守这个原则,我会失去反对《1960年内安法令》的主要理由。我对嫌犯应有“受审与辩护”的基本人权没有双重标准――对“可能”撞进双峰塔的恐怖分子如此,对“可能”用C4炸掉蒙古女子尸体的凶手亦然。
“……正如他所说,人民应该以他的实际表现来评断他,不是以各种猜测和刻板印象来看待他。这是一项公平的要求。”(摘自郑丁贤《与纳吉面对面》)
我认同,这是一项公平的要求。然而,马来西亚人民要求自己的第六任首相,通过独立、透明、具公信力的司法程序,公开证明自己不只是清白,且看起来清白――这,莫非是不公平的要求吗?
这绝非(只是)“关起房门你情我愿”的男女(男男/女女)私情,这是“在森林公开摧毁人命、引爆尸体”的谋杀案件。嫌凶是纳吉身旁的智囊、保镖;C4出自纳吉掌管的国防部(案发时)……纳吉没有否认网络上揭露的来往手机短讯内容,仅以“这是隐私”、“我没有滥权”回身闪避。【点击:间接承认手机短讯真实性? 纳吉否认滥权干预蒙女案】
他的清白,原来都是自己给自己下判的――然后转告记者,或者在众目睽睽之下向神发誓。留下记录的白纸黑字,则用来严禁他人在补选中议论此事。只是,2009年不再是“领袖说他自己清白,就清白”的年代――怀疑是为了相信;“禁止怀疑”,只会更快地把人推向“另一个相信”。
避重就轻:
岂止是猜测与刻板印象?
把纳吉一切负面的消息轻轻扫在“猜测和刻板印象”的地毯下,如果不是避重就轻,应该就是水准太低的问题。即便不追究1987年 站在“用华人的血洗马来人的剑”布条中的那个身影(因为那是善于把“跨代事物和历史”联接起来的马华公会总会长翁诗杰都不敢触碰的拼图方块板),而把时间 范围锁在308之后--若哪个本地评论人对纳吉还处于“不清楚、看不透”的状况,唯一能解释的应该就是香港的陶杰没有写过关于纳吉的文章。
一个副首相在日理万机之际,有闲情检验一个23岁奶油男生的屁眼,然后在自己领军督导的峇东埔补选中,把“安华将阳具插入赛夫肛门”露骨的描绘--用言语散播在群众大会上、用文字挂在路边、用影像塞进家家户户的电视荧幕中。
面对民意的流失,这名巫统署理主席,在马来人社会虚造“危机”,指责政敌是出卖马来人的叛徒。雪兰莪、霹雳、槟州民联政府签批建设养猪场、签发华人新村地契、公开招标的课题被炒作--在马来人社会制造不安、惶恐,在族群与族群之间制造猜疑、煽动敌意。
面对政权垮台的可能,内政部在去年9月16日前夕援引《1960年内安法令》扣留部落客拉惹柏特拉、民联雪州资深行政议员郭素沁、《星洲日报》高级记者陈云清--至今都没有找到犯罪的证据。这名候任首相,没有一丝歉意。
2009年2月,纳吉入主霹雳州巫统/国阵,民联议员突告失踪,然后出现在他的记者会上。一个民选州政府,像“民主之树”旁的石碑,被砸碎、被泼漆、被连根拔起--而纳吉始终不敢面对民意,推说“解散州议会、重新选举”,是劳民伤财之举。
眼 前正在发生的是,内政部在三场补选频临之际,将人民公正党及回教党的喉舌高高吊起,长达三个月。水炮车长驱直入、催泪弹空中散落,强硬驱逐出席聆听民联政 治讲座的人民。纳吉领导下的巫统,继续用“背叛君王”的罪名,套在民联大臣莫哈末尼查(Mohd Nizar Jamaluddin)身上;继续用粗糙的论述,愚弄马来人社会,要这个民族停留在“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封建时代……
拒在脱裤前叫床
这 么一个政客,在上台前夕,抵访《星洲日报》。一个小时的“独家”对话,表达了疲弱的“不认同以‘关闭报社、禁发准证’作为控制媒体的手段”之立场,却未解 释何以吊销两份党报三个月的决定;倡议一个“全民马来西亚”,却不晓得如何与“马来西亚人的马来西亚”概念区分的;对于《1960年内安法令》、《1948年煽动法令》,甚至《星洲日报》最为切身之痛的《1984年印刷机与出版法令》的存废……这些“不清楚”、“看不透”,统统留给了读者。
然而,在媒体人笔下,纳吉“流露出‘仔细倾听’的特质”、“展现自信与干练,以及掌握议题的高度能力;对于未来政策,也隐然有全面的腹稿”。
过 去的丑闻与争议,于是尽数淹没在青楼此起彼落的“叫床”呻吟里;未来的期许,充斥无数的假设--“只要新政府贯彻公平原则,摒弃偏差的种族主义政策,我们 坚信,纳吉必然可成为全民拥戴的首相”、“如果他愿意继续聆听民声,瞭解社会的事实、真相和黑暗面,‘全民的马来西亚’将不会只是一个海市蜃楼”……
我只想说,如果媒体拒绝在权势脱裤之前叫床,不让胡子变成脸上的一撮阴毛,在它长驱直入前主动为权力的棒子服务--它必然是读者爱戴的报纸,言论自由将不会只是一个海市蜃楼。
这是一项公平的要求。
林宏祥现任Voice网络台(www.voicemedia.com.my)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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