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2月29日星期三

为16名因反对内安法令集会的人士判刑/筹款活动~匯報2

兩件事。

第一件是因為有很忙,所以直接從許慧珊處把簡單的匯報拿來放。
這個匯報是她在關丹綠色集會2.0之後所召開的記者會再之後做的。

第二件是還有捐款進來。容再結算(結不完啦)又再之後報告。


Latest Update - 2012/02/26, 14:24"

As per today, our account shows that :
AC1 (MBB) 2800
AC2 (RHB) 8510.79
AC3 (MBB) 6118
AC4 (PBB) 8590
Total amount we collected is RM 26018.70,.

As the found later that the fine have been paid by someone, so after we discuss, we decided to use the fund we raise as below: RM16000 to 16 person, RM 1000 each, as the subsidy expenses of traveling and other expense last 2 yeas due to this case .

As the case still going on, so the balance of 10018.70 will goes to a fund, for their necessary expense, and we suggest we keep the money at a trusted NGO, which we suggested bar council aid we update here once confirmed, and this money will go on the said 16 person in the relevant case,, unless the leader of them request, Of course, we will follow up, and update in this note.

I wish this arrangement is satisfied to everyone of you, and please let us know if you disagree with this arrangement,

Someone paying without giving names, kindly check if yours name is missing, please inform us, we will add on accordingly.

Thanks again everyone, for being with us in this fund raising action, and thank you for your trust on us, and I do think this is a great movement for us as a normal people to step out showing our concern to someone we may not know, without thinking of races and religion, but what problem they are facing, this is what a Malaysian should be.


Cheers
From:WEE SUN and friends

2012年2月22日星期三

为16名因反对内安法令集会的人士判刑/筹款活动 ~ 匯報

來,先看新聞背景


因為有些沒訂閱網絡報紙的朋友可能看不到,所以摘錄重點,如下:
  • 虽然警察法令关于非法集会的条文已废止,而内安法令也获政府承诺废除和取代,但今天却仍有16名集会者,因为参与2009年反内安法令游行,而被判非法集会罪名成立。被告今天遭判坐牢1天和罚款2000令吉。艾努沙林较后判处出席审讯的11名被告坐牢1天,同时罚款200令吉,或者以监禁1周取代。
  • 废除内安法令联盟在2009年8月1日举行“反对内安法令游行”,成功号召超过2万名来自全国各地的人士走上吉隆坡市中心街头。他们与警方的数百枚催泪弹和水炮攻势周旋逾两小时,表达他们渴望废除这项恶法的坚决立场。
  • 被告中包括5名女性,其中一人是内安法令扣留者的妻子诺莱拉(Norlaila Othman)。另外十五人是:诺丁莫哈末(Nordin Mohamad)、哈雅迪阿都(Hayati Abdul Samad)、沙玛(Salmah Ismail)、纳西达(Nashita Mohd Noor)、拉希尼(Rashini)、哈斯布拉(Hasbullah Pit)、万莫哈末查斯兰(Wan Muhamad Jazlan Razali)、莫哈末佩特里(Mohd Petri Mohd Yassin)、沙扎慕阿兹(Syaza Muaz Shaharudin)、莫哈末苏克里(Mohd Sukri Mohd Sirat)、莫哈末沙列胡丁(Mohd Sallehuddin Yusop)、祖西菲利(Zulsifli Kama Kutty)、莫哈末法里兹(Mohd Fazlzy Mohd Ismail)和诺拉占(Norazam Sakib)。
  • 听闻判决后,部分声援民众和网民立即发动筹款运动,企图帮这些被告筹募罚款。作者许慧珊在面子书贴文“为16名因反对内安法令集会的人士判刑/筹款活动”促请民众雪中送炭。截至下午4点45分,他们已获得94人捐款,总数逾1万令吉的款项。许慧珊表示,他们目标是在今天下午4点半,法庭缴罚款柜台关闭之前,筹到2万4000令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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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最新消息如下。

每人罰款RM2,000,16人即RM32,000。

法官喻令,如果今天下午四點半法庭櫃台關閉之前收不到罰金,則每名被告需以七天牢刑做為代替。包括五名女被告。辯方律師在向法庭求情時指出,這全部十六名反內安法令以及反物價高漲的人士,家了上有高堂,下有有嗷嗷待哺的子女要扶養。

他們當中,月入只有區區數百。

(波波按:這反映一個現象。仗義每多屠狗輩;往往站出來爭取公義的都是收入菲微的低下階級。工人爸爸媽媽都站出來了,我們又應該做什麼呢?我們還有什麼可以做的呢?)

想著709當中有人回不了家。

想著這16名被告當中,會有等不到媽媽或者等不到爸爸的孩子,我們當中,我相信,許多人的鼻子都酸了。於是,一呼百應,大家決定試一試極限,看看我們到底可以籌到多少錢來把爸爸和媽媽“贖”回家。

下午4點15分,當我提著大筆網友們擠爆戶口,擠到連提款額限都爆破,擠到現款再也提不出來而餘數必須用支票來取代的捐款趕到吉隆坡高庭時,很欣慰,今天,沒有人需要坐牢。

大家,都有家回。原因不是因為我們在兩三個小時內籌的錢有夠,而是因為巴生國會議員Dr. Siti Mariah代表一名匿名人士,先幫大家把錢墊出來了。

這一路統計捐款、飛銀行取支票簿、又飛車趕到法庭的路上,一直有人通過電話或短訊來問我,這筆罰金難道不是雪州政府付了嗎?問題回答如下,直到今晚七時,我們沒有收到雪州行政議員郭素沁的消息,說雪州政府要付這筆罰金。

我們只是知道,有些政黨和其黨要願意伸出援手。但是願意幫忙的人是誰,我們也不知道。
當然,也沒有收到錢。

但是,2008年當郭素沁在內安法令之下被撼之後,民間有搞了個MANSUH ISA的公民運動。這個運動獲得的雪州政府的支持。所以,有可能這筆款項會由這個組織撥出來。目前,我們還不知道是不是如此。我們也希望今天的州議會之後,會有人做出宣佈。

那麼,我們手上這筆已經突破五位數的金錢應該怎樣處理呢?
有以下的幾個建議。

(一)繼續大家的初衷,用來補貼罰金,不管那位匿名人是誰,我們只管出自己的這一分力

(二)用來做上訴的費用,因為這場官司還沒有完

(三)用來幫補這十六個人坐牢時的家庭費用

(四)我不知道,因為這個不應該是我說的,要由所有把錢掏出來的朋友們集益廣思。所以,請大家還是緊貼Echo許慧珊在臉書上的貼子,因為我脾氣古怪,很多人的friend request連看都沒有看過就直接砍掉了。

請大家真的要追Echo許慧珊的貼子,因為等到所有的款項結算完畢,是要給大家報告的。
現在因為錢還有在進來,我們根本是結算不了。

要提的是,雖然罰金有籌夠了,可是當中有三人卻堅持要坐牢。這三位都是女士。其中一名發言人Iman Athirah說,選擇坐牢是因為法律允許人民合法集合,而要求反內安法令和反物價高漲,到底是犯了什麼滔天大罪呀?

(呵,我天天都在呻東西貴呀, 那我不是要坐牢了?)

“坐牢,是因為我們沒有做錯,是因為不想讓政府平白的佔了這筆罰金,讓我們坐牢,引起馬來西亞社會的關注。”後來,Aiman等三人沒有進牢,是因為PKR和PAS都有派了黨領袖來慰問。這些政治領袖跟她們說,還有很多公民運動要搞,包括本週末還有226關丹的綠色集會。

公民運動需要他們。這一點,Aiman已經在自己臉書的牆上這樣說了。
請大家自己讀。

Aiman Athirah Al Jundi wrote:

QUANTUM IKHLAS : Masakan Allah Mentakdirkan Segalanya Untuk Suatu Yang Sia-Sia. Seperti Yang Dijangka Oleh Kami (Walau Barangkali Tidak Dijangka Oleh Mereka Yang Bukan OKT)...Maka Akhirnya...Kami Dijatuhkan Hukuman Bersalah. Penjara 1 Hari Dan Denda RM2K Setiap OKT.

Memandangkan Beberapa Pimpinan PAS Dan Pimpinan Tertinggi Muslimat Meminta Untuk Saya Kekal Berada Di Luar, Maka Saya Akur Dengan Usaha Keras Mereka Untuk Memastikan Saya Dapat Membantu PAS Menghadapi PRU13.

Manakala Rayuan Untuk Hukuman Penjara 1 Hari Saya Pulangkan Kembali Kepada Kebijaksanaan Sahabat Saya Latheefa Koya Dan Zul Hazmi . Apapun, Sementara Menanti Segala Urusan Denda Selesai Kami Semua (16 OKH) Dihantar Untuk Menghuni Sementara Lokap Bawah Tanah Yang Berada Juga Di Mahkamah Jalan Duta. Lebih Kurang 4 Jam Berada Di Situ Bersama 15 Tahanan Yang Lain. Terima Kasih Atas Doa Dan Sumbangan Semua.

HIDUP KEBANGKITAN RAKYAT. TOLAK REGIM!

2012年2月1日星期三

最後召集

不,不是麗蘭。最先說起的,是明福的大姐。

大家開開心心的等過年。可是趙家,卻是掉著眼淚團一個不成圓的年。




然後,又讀到這一段。



“决定去了,不想将来儿子问我为什么最后一次的机会了,也不去。已经有太多的遗憾了,真相本来就应该给的,根本就不需要如此劳师动众,讨得那么辛苦。只恨在这个国度里,法理掌控在当权手上,唯有当权愿意,我们才有知的权利。并不想用悲情,但追根究底,这个悲情是你们造成的。若是当初你们手下留情,我的未来是幸福的,我会用那微不足道的一票感激你,对你忠心。但是你们把政治当赚钱的工具,不折手段。只想告诉你,我的微不足道,再加上其他人的积少成多,你要明白政治不是让你们拿来玩的。”


語塞。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可以說的。

我看著麗蘭因為審訊的一塌糊塗匪夷所思而越斗越強,為了一個堅持而漠視自己的幸福。

我看著那一對父母老來喪子,精神糜頓。

我看著那張微笑的臉,因為還來不及披上婚紗就成了寡婦而沈默。

然後,大年初四,見著趙家人含著笑滴著淚的過年。

見著送客送出大門的趙媽媽,握著拳喊著讓國陣給我兒子陪葬吧。

回家的路上,想著這麼的年,寫這麼樣的事,會不會像去年一樣被要求暫緩放射淚彈。可是到家,已經數月不見的蛾在門口等著我。初五,六點醒來找貓。房門外那飛蛾鍥而不捨的盤踞著。

初六,車外門外家門外,都有飛蛾的蹤影。

初七,飛蛾進到那密不透風的書房,在電腦旁孤寂的死去。

初八,於是,打開了電腦,又開始寫了起來。


再然後,今天早上,趙大姐,又放了這一段。


許多面友說,他們都哭了。

而我卻還在耿耿於懷;2010年的補選,趙家為了爭取成立皇家調查委員會在選區奔走,蘇淑慧胞弟Alan除了被王賽芝的花衫護駕佬硬行強扶倒地,一干人等連趙麗蘭亦被請到警局去接受盤查。當時,有馬打跟趙小妹說,時間一久,人民就會淡忘的。所以,你會輸給時間。

是因為這樣的,所以堅持要在明天的卡片上寫下五個大字 —— 我們還記得

We Still Remember.

Kita tetap Ingat.

我們需要更多更多更多的聲音,讓政府知道,我們還沒有忘記。

二月二號。明天。早上九點。還有10個小時。
布城上訴庭。這是對全體馬來西亞人的最後召集。
趙家代表律師哥賓星證實了,這是最後的司法檢討機會。

明天,是用法律途逕促成趙明福一案之司法檢討的最後判決。
過了這一站,想用司法推翻冤案,那是遙遙無期了。不要告訴我要用選票來判決,因為事後再怎麼判,也是判“自殺”的決,而不是昭然若揭的兇殺。

所以,希望大家來。



猛鬼趙明福之回家(完)







他的妹望著他摔下來的窗戶,臉上有掩不住的傷痛。
而他的父。他的父。。。。該怎麼說呢。
大家自己看,自己感受。





說故事的人:赵明福之父赵亮辉(的士司机)
赵母张秀花(车衣女工/主妇)

(此文刊於2011年農曆七月的号外週報)


其实,赵明福卧尸反贪会后,曾经一度,全国各地都有人传说看到赵明福。

本刊访问过著名的芙蓉道家太白真君坛传人兼风水师丘伟光,获知人是有三魂六魄的,死者很有可能是从高空坠下时受到惊吓,三魂六魄分散了。在卧尸地点招魂时,基于种种原因,可能招不回怨气很重的魂魄。

于是,他会在某些地方游荡、流连。

也有可能是因为怨恨很重,有很多话要说,所以到处去给人看,传达一个讯息,你有没有看到我?你听得到我吗?你可以不可以帮到我?

赵父闻讯,红著眼睛点头表示同意,赵母却已泪满襟。

赵明福死了两年,仍不安息。为人父母的,难过是不消说的了。




自然是难过啦,他不要走是因为凶手还没有捉到,他还没有让妈妈知道真相,所以他不会走。他要给我真相,我的儿子我知道,没有给我交待他是不可能走的。

“是,我很难过,可是我的儿子是冤死的,我要知道真相。” 赵爸爸说,自从明福死后,家里时时出现蝴蝶、飞蛾、虫子。“老人家讲,死的人会变成飞虫回来。”

听了,我背后连带头鹿皮也发麻起来。因为,2009年的7月16日以来,我写了无数次的赵明福。

而每次讲到赵明福,写赵明福,总有不可解释的事情发生。 除了逢写赵明福必然出现神奇出现的飞蛾,最恐怖的一次,是2010年某月与博客网聚,谈到明福之死,不胜唏嘘。其中一位博客回到家,在公寓楼下(如果沒有記錯,好像是近信箱處)莫名其妙的看見一件血红的衣裳在高高掛。

把他吓得魂飞魄散,即时打电话来报告说事情太邪了,必定有冤。



有見過明福冤魂的人士說,他一生對不起兩個女人。
一個是他的娘,一個是他的妻


而赵妈妈听了我说起这件事,却哀号起来。 “我的明福最爱穿红衣呵。”她说:“我的儿子最喜欢买红衣的,朱肝红、深红,什么红他都爱。”

“我只是要凶手出来跟我们坦白,他是怎样虐待我的儿子的,怎样给我的儿子痛到不会讲话只是”迷“住拳头而已?那些律师根本就是笨的,讲他是自杀,没有一句话是真的!”

赵爸爸亦接口:“我的儿子从小到大不必我担心的,功课事业什么都好,他都没有跟人家吵架的,作么要死到这么惨?” 赵爸爸认为,法庭公不公正,要看政府有没有良心。

“如果要判是很快的,验尸庭都拖了一年多,皇委会也好几个月,这种案子在外国如果要查一个月都很够了的。泰国法医普缇要来就做一点把戏来kacau,安什么心呀?”

按:皇委會已經在2011年7月,在疑點重重中,雖然承認反貪會有使用不當暴力,但卻宣判趙明福是自殺的。從驗屍庭擺明有鬼的懸案到皇委會膽大包天白紙黑字的自殺,你可以看到的一個舖天蓋地不擇手段的強行掩飾。)




(趙麗蘭到昨夜半夜兩點多,還在為了明天即將宣判的上訴庭難過。昨夜,麗蘭發送短訊給我。她說,明福的遺腹子初九兒看著公公,叫爸爸。讀了,鼻子,真的好酸。)


這一則,是半夜1.52傳來的


(她說,因为皇委会的被自杀结论, 我的心碎就像'自杀'的字眼那样从天而降,措手不及。不公不正,不仁不义, 让死了的人含冤九泉, 再我们的心碎的伤口上涂上毒汁。)

“我的儿子全身都是伤呀,颈项、头、胸口,头骨都破你知道吗?跳楼的人会头破在中间这么巧?他倒地明明是侧尸,做什么会破在中间?跳楼为什么会胸口受这么多的伤?到底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有人打他?这么多东西讲不明白,我怎样会甘愿?”

苏淑慧有孕,赵家人早已知道。赵明福已经跟家人如实秉报,还一直追问赵妈妈看未过门的妻子有什么东西不可以吃。赵妈说:“他跟我讲,孩子出世是农历新年时期,一直兴高采烈,家人全部为他就要来当爸爸高兴,他有什么压力?”

看著公公,叫爸爸的趙爾家。


赵爸爸和赵妈妈众口一词,否认儿子会自杀。“他都没有烦恼的,看到报纸有人自杀就笑人家傻,一个笑人家自杀傻的人死了还被人家讲自杀?我们可以不气吗?”

赵妈妈悲痛的呼喊:“做人要有良心呀,我的儿子已经死了,你们答应要给我们的公正呢?你们说做东西要有程序,我们等,可是法庭和调查的程序有没有公平大家有眼睛看。嫌犯进出自如,作么不一出事就盘问,就找证据?你们讲过的话做么不算数?

她说,在治丧时许多国阵的代表说过会公平的处理这件事,来治丧的人包括有许子根、首相的前秘书胡逸山、马华前总会长翁诗杰。“结果他们回去了,一个屁都没有回来!”

“你看反贪会的律师在驗屍庭讲的,自己扼死自己!一個人怎樣扼死自己?鬼上身啦,鬼上身才會這樣是不是?你們頭腦是吃大便的還是鬼上身?!這麼多的疑點,這些人有講過一句公道話嗎?”

“真相沒有找出來,以後你們下一代隨便抓一個進去有事就可以講自殺了,打死丟下來也是自殺了,可以給人家蓋到完!”

两老坚持,不管法庭做了怎样的宣判,包括七月新近出炉皇委会报告的因为受到反贪会官员的压力而“被逼自杀”的裁决,在他们的心中,赵明福是绝对不可能自杀的。

真的,法庭怎样判,已经不重要了,答案已经在赵家,以至每一个马来西亚人的心中。

赵爸爸说:“凶手是一定会有报应的!”

但是赵妈妈,赵妈妈更加干脆,她说:“如果这件事没有真相大白,我宁可明福猛鬼到底!”




我們需要更多的人,陪我們走這一段。
至少,走一段。好嗎?這是最後的一段了。
趙家的代表律師哥賓星在年二九已經證實,
過了上訴庭,就無法再用法律途逕促成趙明福一案的司法檢討。




二月二號。早上九點。布城上訴庭明天
這是趙家力求上訴庭針對明福一案做出司法檢討的最後機會。
我們需要更多更多更多的聲音,讓政府知道,我們還沒有忘記。
你,會來嗎?




2012年1月31日星期二

猛鬼趙明福之回家(二)




說故事的人:赵明福之父赵亮辉(的士司机)
赵母张秀花(车衣女工/主妇)

(此文刊於2011年農曆七月的号外週報)



除此之外,还有其它的怪事。

包括赵妈妈的睡床,床脚附有抽屉,人睡了上去,床脚吃重,抽屉就难开了。床架用了多年,年老失修,拖动时总是发出震天价响。

可是往往一觉醒来,抽屉总是无声无息的打开著。

静寂的夜里,就连难过可是说不出口,而彻夜不眠的赵爸爸,也听不出一点声息。

抽屉内,放满著他们一家人珍贵的合照。自明福去后,为免伤心流泪,这个抽屉总是紧闭著的。是谁回来,开了满载记忆的抽屉?听的人众说纷纭,可是赵妈妈心中却有自己的答案。




“是明福回来,他知道我挂念他,回来看妈妈的。他知道我看不到他,所以他要做出一点东西来给我知道他回来过。” 她说,家中三岁的小外孙,亦有不寻常的举动。每回赵妈妈忆子痛哭,他会老气横秋一脸谅解的说:“别哭了别哭了――”

这么小,似乎太懂事了,似乎明白到处发生了什么事,这种不寻常的举动,让赵妈妈又有了莫名的感应:“我感觉到——是明福借他的口,叫我不要哭了。”

另外,还有那总是一闪而过的黑影。


明明還有話要說。
是誰讓趙明福永遠說不了話?


赵妈妈无数次见过身影似曾相识的黑影。每次在屋后无人处洗衣,黑影,就会在眼前、身后,以至间不容发的身畔,悄然而过。“看不清他的脸,只是一个黑影,但是我大概知道是他,因为他在生时没有这种情形的。”

赵爸爸亦曾见到明福一个人落寞的站在屋外。

“沉默不语,只是一个人影,一闪即逝。”

老人家忆子心伤,半夜起身叹息,会见到黑暗的客厅,有个比黑暗更黑暗的人影,落寞的站著。

有时,实在睡不著,自己一个人起身看电视过时间,总会有不速之客的陪伴。一条静悄悄的人影,或飘过,或闪过,或停驻在黑暗的一角。 赵爸爸说:“我不会讲,可是我感觉到他很不甘愿,很不甘愿很不甘愿。”


兩年半了。你的心冷了嗎?
可是,還沒有到說放棄的時候。


赵妈妈插口:“十五号(2009年7月15日,拜三,即明福被反贪会带走的当天)被带走,十四号还打电话跟我讲他要不管做工做到几夜,拜五他跟他的妹妹丽兰约好了妻子淑慧一起回来选婚纱,拜一就要去拍婚照,拜六就要去register结婚了嘛,什么都做好了就差register而已,他做什么要自杀?”

知子莫若母,讲到儿子的性情,丧儿两年来精神一直糜顿不堪的赵妈妈突然变得非常敏锐:“我的儿子很乐观的,你跟我讲为什么他要去自杀?他们讲他因为要结婚有经济困难,有什么困难?他做工每个月都有给我钱,我自己有车衣服的嘛他父亲也是有做工,家里都不等他拿钱回来养。”

我有跟他讲他给我的钱我全部帮他收。收收收收到现在都有两万块,我都有跟他讲,这个钱都是你的,你结婚这笔钱就可以拿来用了,啊你说那里有经济问题?他都有两万块来结婚有什么问题?他知道的———!

赵妈妈的语音拖得好长,穾显因为不明白而产生的悲愤。


不想再有撫屍痛哭的母親。
30個月前,承受喪母之痛。
見了這張圖,祈願馬來西亞不要再有撫屍痛哭的母親。


“如果有经济问题,我的孩子两个怎样读拉曼学院?啊丽兰也是拉曼学院毕业的,读了还送她在外面读ACCA读了几年,不可能的嘛讲我们经济有问题,那个反贪会讲经济啦讲到一大堆,根本没有这样的事为什么要这样子讲?!啊?啊为什么?!”

实际上,根据赵明福生前的同事与好友,明福生前疏爽好客,吃饭也常争著付账请客,完全没有荷包羞涩的窘态。“他没有死之前在2008年就订了四张机票要带我们去曼谷走,丽兰、他、我跟他爸爸四个人,2009年10月我们要去的,结果他7月就死掉了!为什么他会死,你跟我讲为什么?!”

“他说,我们四个人刚刚好包一辆的士去玩呀,一个这么爱家庭的人,为什么会自杀?”

一连串的为什么,讓人招架无力。還是,把話題兜回家吧。 人影黑影,都可以归启于日有所思。可是那车lock自己弹起来,又作何解释?那只要慈母亲近,便悄然不响的alarm,又作何解释?

赵妈妈说:“还有什么解释?是明福回来了,他借这种东西给我们知道他回来了——”

这么多的疑问,她也有想过问米,甚至这两年来也去问了不下两三次,可是却消除不了疑虑。“问米哦,我要怎样去相信?因为这件事情报纸时时在登,有些问米婆讲到跟报纸写的一样样。”

足见,是伤心,可是却没有失心疯到道听途说的地步。

赵爸爸说,问米要准,除了生辰八字,还要有丧命的时间。“连他几时几点几分死的我们都不知道呀!求的魂上来,讲的跟报纸一样,但是又会认得出他的姐姐喔,所以我们也不知道要信好还是不信好。”

他的生前好友Mandy(雪州行政议员郭素沁助理)和姐姐,都曾经不约而同梦过他发牢骚,说大家都忘了帮他把两件衣服带回家。两个不同的人,梦著同样的内容,后来一查,确是真有其事;真的有衣物,还在警方的手中当呈堂证物。

到底有鬼没有鬼?大家的心中都寒了。

大年初九。
趙明福的遺腹子初九兒,今天滿兩歲了。
可是趙明福卻依然是冤魂一縷。




小朋友笑得這般灿烂,是因為他還不知道他已經永遠沒有了他的父。


赵爸爸说:“人家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是你们没有看到,不等于说我明福没有回过来,难道我这么大个人大白天站在自家门口也作梦?”如果说见到赵明福的身影是做梦,那么这两年来,赵家作白日梦的次数也太频了;因为直到如今,依然时时可以在家看到一闪而过的黑影。

“我知道他很不甘愿呀,他就是不想走呀!”

赵爸爸也有矛盾,一方面希望儿子安息,一方面在司法不昭,讨不回公道的时候,又希望儿子自己去报仇雪恨。实在,也是因为疑点太多,例如,衣物没有被化验DNA,手上带著的一只腕表只留表带,表面离奇失踪,到现在也没找回。

“那是拉才会断的嘛,没有理由你现场只是找到表面,表头去了那里?是不是跌下来时手表坏了有时间?是谁不要让我们知道他是几时死的?我的儿子死了两三天你们才把地方围起来,证据都不见了咯,带我儿子走的人做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带他们去问话扣留起来?你们全部都没有做!”

“放他们自由自在进出自入,有扣留吗?那个地方是我们的律师哥宾星去吵很多次才围起来的,司法是这个样子的咩?你们有心要给回我们公道咩?





旧事重提,赵妈妈有满腔悲愤:“最离奇是窗口一个手印都没有,脚印也没有,是不是有人丢他下去的?!啊?!我的儿子是superman呀,会像老虎跳火圈一样跳出去呀?

趙媽媽哀鳴:“我的兒子只是去做工吧了,他是證人,你要破案你應該要保護他的安全對不對?送去就死了,一點也不安全,你們不用負責任呀?”

“我要问反贪委的前任主席阿末赛益,如果你们反贪会没有犯错,你要这么快退休?啊为什么?讲我的儿子死是小事情,人死了还是小事情?!”

在雪州反贪会总部搬迁之前,听说闹鬼,赵妈妈虽然没有亲自去看,但却对这种说法深信不疑。 “是呀我相信,因为我的儿子不甘愿嘛,害到他嘛这样惨,他一定要找他出来,一定要追著找他出来呃我真是很不甘愿呀!”

沉默寡言的赵爸爸,只在一边嗯嗯连声,附合妻子说的话。

“如果没有闹鬼,为什么要搬?为什么要换地方?没有杀人怕什么?心里有鬼才会怕!”

这么恨,在赵明福大殓时,却也不忍心让他穿红带著利剪下葬。

“我们希望他去得安心啦,但是我们也希望他有灵,自己去找凶手出来报仇。有人打电话来跟我说,安娣给他穿红衣红鞋给他去捉凶手,我说,不要啦——我要我的儿子好好的走。我的嘴巴是这样讲,可是我的心是不甘愿,我跟他讲,凶手一定要捉出来,叫他讲,怎样害死你的!”

媽媽一定要知道,他是怎样虐待你,给你痛到两只手都“迷”(福建话,指五指紧缩)成拳头,是不是给他痛到不可以忍才这样握紧著手死去?!

“我的儿子你不带去他会死吗?他是会活生生回来结婚的!”



(待續)


我們需要更多的人,陪我們走這一段。
至少,走一段。好嗎?



二月二號。早上九點。布城上訴庭。
這是趙家力求上訴庭針對明福一案做出司法檢討的最後機會。
我們需要更多更多更多的聲音,讓政府知道,我們還沒有忘記,請你下手千萬要輕一點。
你,會來嗎?



2012年1月30日星期一

猛鬼趙明福之回家(一)



媽媽不甘願,媽媽怎樣都不甘願



說故事的人:赵明福之父赵亮辉(的士司机)
赵母张秀花(车衣女工/主妇)

(此文刊於2011年農曆七月的号外週報)

农历七月,鬼门关大开,猛鬼纷纷出笼;莫名死在雪州反贪会总部的赵明福也回家了。

虽然死了两年,但是赵明福含冤不灭,魂魄不散;或光天化日,或夜深无人时,他,回家了。每次回家,他总要留下不可思议的痕迹让至亲知道,他,回来过。

一般以为,人死如灯灭。从头七开始,七七四十九天以后,便人鬼殊途;楚河汉界,再有不舍,当中始终隔著一道黄泉地府。可是世事总有例外的时候,有些人就是死了,却死不瞑目,死也要回来。

不要说这个世界上没有鬼,因为有些事情,不是你看不到,摸不到,就是没有。 就像风,你总是知道这阵吹来风,是暖还是阴。 在接受《号外》的独家专访时,赵家两老,即赵父赵亮辉与赵母张秀花异口同声:“明福回来了!”



过去的七百多个日子,因为丧子而悲痛欲绝的赵妈妈虽然没有梦过爱子,但却发现死者回过家。实际上,从他大去的49天开始,赵家一直有科学无法解释的怪事在发生。

“赵明福还在,因为他死到不甘愿!”赵妈妈一字一泪的咬牙切齿:“因为他阴魂不散,他回过家来看我们!” 哽咽,她说,随时随刻,她都感觉到赵明福就在家人的身边,连流不去。

她说,刚为明福作完七七,赵明福就回来了。

首先发生怪事的,是他生前的车子。明福死了之后,他生前的座驾即浅绿色的Avanza就被送回马六甲老家,停在屋前的铁门处。赵妈妈天天见著,都触景情伤。不管是白天或晚上,只要一想起儿子,赵妈妈就不住老泪纵横,喃喃的祷告。

“我常常跟他讲,你要找出凶手来不然妈妈不会甘愿的,妈妈要知道你是怎样死的!”

哽著嗓子,她用力地从喉头吐出字字都含恨的问号:“你这样子就被丢下去死在那边,我就是不能接受不甘愿哪,你跟我讲到底是谁害死你?人为什么这样子去了就不回来?他明明跟我讲要回来的,他跟我讲星期五做完工一定回来的嘛!为什么不回来?!

终于有一天,光天化日之下,早上十一点,当她又忍不住决堤,泪流满脸的时候,停在门外的车子,突然,alarm无缘无故的哀鸣起来。车子的前灯,亦不住快速的闪烁;像一个情绪不安人在暴怒,空气中弥漫著绷紧与愤怒的能量。

“我以为是有人动到车子,就跑出去看下,但是出到去时alarm就自己停了,四处也没有人。这样我不是就又回屋里去要煮午餐,可是一进屋子,车子alarm又一直响一直响一直响,响到我又跑出来———”

突然,彷彿像是有所感应,她脱口而问:“明福,是不是你要驾车出去?”

刹时,alarm就莫名其妙的停了,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

一阵凉风吹过,像是在轻抚她没有干过的脸。空气即时恢复了和平宁静。好像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是第一次,她感觉到明福回家了。热泪即时盈眶;一个活生生的儿子,转了官门一趟,即变成了一具不能再开口说话的死尸。

两母子的沟通,竟然变成如此的曲折周转;要靠猜测与感觉,摸不著看不见还听不到。


莫忘明福,莫忘明福
因為我們都不知道,誰是下一個趙明福

“我一直跟他讲,是不是你回来?你回来就现身给妈妈看,妈妈――很想看你――”

语音哽咽低沉,彷彿再也说不下去时,却又突然石破天惊的激慨:“告诉妈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谁害你的?!现身啦现身给我看!告诉我谁把你害死的,要不妈妈也不甘愿!” 两年了,搥著胸,她还在喊:“妈妈怎样都不甘愿!

讲了之后,通常都有感应。

例如,车子alarm总是会自己作响。无独有偶的是,总是在家人谈起了他,就莫名其妙的震天价响。像是不甘寂寞,也像是在提醒大家,莫忘明福,莫忘明福。

而在7月16号赵明福死忌前后的一个礼拜,往往,响得最凶。

每一次响,赵妈妈都会流著泪问:“明福,是不是你回家来了?给妈妈一点凭据好吗?”

终于,有一次,当车子alarm又响时,当她走近车子想要检查到底那里出错时,卡的一声——— 卡的一声―――车内的锁车lock,自已,跳上来。

“我以为车上有人,去看,没有人哪,鬼影都没有——”“我又想,是不是有人在玩车子的alarm锁匙,就赶快回头去看放锁匙的地方。”锁匙,好好的吊在墙上呢,那里有什么人在按?

“你说,是不是明福他回来过?我知道他回过来,所以我跟他讲,叫他自己去找凶手!”

所谓的跟他讲,其实不过是对空气发洩,可是母子连心,她强烈感觉到有一股气场在屋中流窜。她感觉到,赵明福把每一句都听进去了,在伺机找一个看得到他的人,诉说冤情。


胡逸山博士,曾經代表過首相納吉造訪趙家,承諾會查出真相
從驗屍庭,走到皇家調查委員會。
我們要問,納吉,說好的真相呢?




(待續)


我們需要更多的阿忠哥,陪我們走這一段。
至少,走一段。好嗎?



二月二號。早上九點。布城上訴庭。
這是趙家力求上訴庭針對明福一案做出司法檢討的最後機會。
我們需要更多更多更多的聲音,讓政府知道,我們還沒有忘記,請你下手千萬要輕一點。
你,會來嗎?




2012年1月29日星期日

搶了飯還要打人


Sun Wong 四分鐘前在臉書上這麼說>>>

哇,一流,没想到我那么红,这么快就被人攻击了~
看了看,原来是倒民联的专页~

我只在这里做小小的澄清,我把我接触到的个案写出来,其他的图片,宣传,都是网友们自己做的,好心你们国阵的人,如果说人家讲的东西是莫须有的,要澄清,要求证,这些东西你们应该自己做,自己拿证据出来说人家诋毁你们,而不是做这种没有建设的网络攻击!

对人民有什么贡献?问题解决了吗?

还有,我由头到尾都在说“当大家兴致勃勃申请rm500援助金还有rm100、rm200书券的时候。。。。当我们很兴奋的拿到政府的恩典时,多少个老人家没有饭吃?我们忍心吗?这个政府从来就没有顾虑过他的子民!”

我在说的是,政府是不是应该做有建设性的东西,分配好国家的资源、金钱,才来派钱?
我是不会因为你们的攻击就被你们打倒,好心你们啦,还要我开记者会解释澄清,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助理,工作上帮助老人家处理解决问题,你们都看不惯?还要在网上做这样的图攻击我?那么试问你们又做了什么?

在这里,我把我被攻击的图放上来给大家看什么叫做“奇图”共赏!



那個官員說出這樣的言論?

哇,笑死我。

應該先叫他們自己解釋為什麼不發福利金給老人,而不是叫我們去點名說是誰說的話。

正一食屎屙飯,本末倒置的千年老妖怪!